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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臨走前損他,「要我看,也就人家還小,才好騙。這時候的小姑娘都可勁喜歡壞男人,等到長大了,見多了你這種人,就該知道沒什麼好稀罕了。」
實在怪不得他們。
畢竟他們這一行居無定所,又是賣命的買賣,往來多是酒女招待,下次再見還能叫得出名字就算深情。
像葛利沃夫這種整日誰也瞧不順眼的傢伙,忽然帶著一個好姑娘,像個尋常男人一般照顧前後,他們難以接受。
這種感受介乎嘲諷與嫉妒之間。
傭兵卻臉色漸沉。
他做了無數猜想,都沒有想到這世上會有第二個龍裔。
倪克斯說像學他的蟑螂時,他還沒有往這方面想。
那個傢伙的氣息與他幾乎完全相近。
在他看來,幾乎就是另一頭紅龍。
龍裔的血脈只能有一個後代。
相同血脈的龍裔同時在世的情況,只有父子,甚至可以是祖父子。
連兩兄弟都不可能。
父親的頭顱,街邊的陰溝,幽影般的女巫。
傭兵閉上眼睛,許久後慢慢睜開。
他恢復平靜,回身上樓。
阿奇爾看著傭兵與少女離去。
他自始沒有見到少女的正臉與她真正的氣息。
[一見即知]
海倫娜的信再次浮現在他眼前。
阿奇爾正要追上,忽然警惕地側。
有人盯上了他,並且不是少數。
應該是傭兵的手筆。
他猶豫片刻,決定還是先甩掉這些人再說。
傭兵無聲上樓。
他站在房間外,看著少女隔著紗簾的身影。
倪克斯從那日起,好像對墨綠色的裙子上了癮。
現在她就穿著一條墨綠長裙,不是阿爾伯德那種長擺裙,是南方部族像藤蔓又像水流的柔軟長裙,勾勒身形,拖著長長的尾巴。
倪克斯覺得這很像魚尾巴。
她說漁佬地有個少年魔化成了人魚,這條裙子和他的尾巴很像。
傭兵不想聽她說什麼少年,當時就拉著她出門買糖吃。
現在傭兵終於意識到,倪克斯對他的影響究竟有多深。
他總是認為自己雖然被小傢伙腐化了自我意志,但至少仍能時刻保持理智。
傭兵看著倪克斯的身影,腦海中明明思考著的事情還是那個事情,卻莫名變了味。
阿奇爾有他相近的血脈,有他相同的經歷。
倪克斯察覺到他的氣息,自然地回頭望向他。
……十八九歲的少年,有她相同的年紀。
「等她見多了你這種人,就該知道也沒什麼好稀罕的。」
傭兵的表情沒什麼不同,但倪克斯看著他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時候,卻覺得他的氣場是壓過來的。
巨龍現在對哄食物相當拿手。
他慢慢走近,倪克斯就牽著他走到露台。
傭兵被少女引著坐上鞦韆長椅,她自己也蹬掉鞋子窩進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