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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已經不是初生時的幼龍了。
在歐莎撿到她的那個時候,她隨時都在抱著失去興的那一天,就張開雙翼,以死亡擁吻眾生的念頭。
沒有法則教導的魔法生物宛如白紙。
她每經歷一天,都在感知與學習,求生與自保的本能與理智漸漸成熟。
正如女巫能夠活千年,在法則下低調求生。
狄俄倪克斯懵懵懂懂地來到人類之間,潛意識之下努力克制著巨龍對天空的渴望。
這些都是本能。
少女此刻升起了極大的興。
不單是女巫與人類似乎打算拿她做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更讓她覺得有意思的是:他們似乎都認為自己掌控著這場遊戲的始末。
少女在月色下無聲笑得眉眼彎彎。
不。
很快。
他們會發現:
她才是這場遊戲的暫停抑或終結的權力者。
巨龍的豎瞳在幽暗中微微縮放。
像貓貓發現了感興的撲羽,專注到瞳孔縮成一根針。
他們拉開了遊戲的序幕。
那就一定要盡興。
巨龍不允許獵物沒有在它的利爪下被戲耍到盡興,就滿懷遺憾地渡進冥河。
她不喊停。
他們就只能一直作陪。
少女忽然明白了那時候不能理解的傭兵的話。
她對傭兵「提著腦袋在人類大人物的愛恨間遊走」這個消遣愛好十分難以理解。
雖然人類再大的大人物,對巨龍來說也不過是一個人類罷了。
傭兵對她解釋:你看著這場遊戲中的每一個人,都以為自己才是掌控全局那一個,會覺得十分有意思的。
現在她明白了。
於是她向樓下望去。
那個房間已經空了。
龍卻忽然有了一絲奇怪的情緒湧上心頭。
她皺眉認真感受了一會,認為這不是赫爾達曾經問過她的「想念」。
「想念」應該是像思念歐莎一樣。
當她思念歐莎的時候,就會想趕到歐莎的身邊,親眼看看她。
這才是「想念」。
現在她想起傭兵,卻完全沒有趕過去找他的想法。
龍只是有些沒來由的生氣。
他應該趕過來找她才對,最好在她一尾巴能甩到的位置。
巨龍回到房間,將傭兵拋在腦後。
赫爾達從梅蒂拉與艾恩的交談中聽到一些話,統統都轉述給了倪克斯。
比如傭兵是有意在艾恩與紅匣堡中的國王與相忙於他事,失去對他的關注後,才對白塔動手後,順利離開的。
她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借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