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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昭点点头，跟他在亭内坐下。

  季衡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刚才见了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她走，这才不管不顾把人强硬地留下来，

  “嫂嫂，那日我是不是对你失礼了？”

季衡斟酌地看了口，声音微微涩。

  “没有。”

赵昭垂头不看他。

  “真的？”

季衡去够她的眼。

  他也分不清从水榭出来后看见的嫂子到底是梦里还是真实的，不问清楚了他彻夜难眠。

  赵昭的手指快被抠破了，重重地点点头：“嗯，真的。”

  看着赵昭紧绷的双肩，故作镇定却已慢慢红透的雪腮，季衡一撩衣摆，竟是单膝跪在她面前。

  “你做什么？！”

赵昭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拉他起来，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季衡眼眸一暗，朗声道：“嫂嫂，是我当日不慎，中了药，若是有任何冒犯，请嫂嫂任意责罚，季衡绝无怨言。”

  “你、你起来，不要这样。”

  柔柔的声音让季衡更是愧疚，当时一定吓坏了她，季衡这么想着心里疼：“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这样让人看见了，你的脸面还往哪里放！”

  她不安地四周张望，季衡心里一暖，没想到都如此了，她还会为他着想，下一瞬又是一阵苦涩漫上心头，就是这样才让他无法自拔啊。

  “是我有错在先，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该死！”

  那么高高在上的人如今跪在自己身前，跟犯了错求主人原谅的小狗似的，赵昭也有些于心不忍。

  “别这么说，也不能全怪你。”

赵昭的声音越说越小，毕竟是徐锦婳不对在先。

  “这么说，嫂嫂愿意原谅我了？”

  赵昭几不可见地点点头，窘窘地道：“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本、本来就没生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眼前一闪而过娇颜，艳若海棠，季衡心中的苦涩翻涌到了舌尖，嫂嫂，你若不这么好，该多好！

  ~

  赵昭回了屋子，就先把红木四角镀金匣子打开，里面共有三本厚厚的账本，封面烫金。

  她小心翼翼地拿了一本出来，光看那一长串的数目她差点以为自己不识字了。

  我的天，这到底是多少钱啊…她一个一个字地看下去。

  几十万两白银？！

这还只是一账目。

  赵昭“啪”

地把账本合上，越往后翻越触目惊心，这些账目恐怕就是裴凤慕要找的了。

  赵昭把账本放回去，锁上了匣子，低着头好似在呆。

  寻梅在一旁不解：“姑娘？”

  赵昭手指轻点匣子：“收好，谁也别告诉，尤其不能让那边想知道。”

她指了指小跨院。

  寻梅明白事情非同小可，点点头。

  正藏着东西，裴凤慕就不请自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