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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岁爷,咱们不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吗?”

  乾隆冷声,极为厌恶的踢了李玉一脚。

  “朕要做什么事,还需要你一个奴才提醒吗?”

  他严肃的很,李玉却笑,跟在乾隆身边这么多年,万岁爷这分明是刻意端着呢。

  “是,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李玉连连点头,将手中拂尘轻轻一扬,轻声道。

  “摆驾养心殿。”

  声音不大,却依旧入了魏怜儿的耳。她下意识的转身,果真瞧见了乾隆正坐上步辇。她下意识的朝乾隆笑了笑,后者却一脸漠然,像是不曾看见。

  “你看什么呢?扶哀家走路还三心二意的,是不是想把哀家弄摔倒才满意啊。”

  太后见魏怜儿侧身,心有不满。

  “臣妾知错,只是臣妾适才瞧见了陛下。”

  太后听罢,适才也看向了乾隆的方向。却只能瞧见那逐渐离开的步辇,红色的穗子在斜阳下散着圆润的光泽。太后眼中却逐渐暗淡,她同皇帝,一向都只有表面的客气。

  从前她是瞧不上皇帝和他的生母,可如今年岁越大,心中寂寞孤苦。弘历也是在她膝下长大的孩子,她也并非是真的想同他闹得这样僵。

  “太后娘娘,陛下应该是怕打扰您,故而才远远的瞧上一眼就走的。”

  魏怜儿轻声解释道,太后却冷哼一声。

  “哀家怎会因此难过,你一个小小的贵人实在是过于僭越了。”

  魏怜儿却不害怕,轻轻的捏了捏太后的手心。这动作叫太后一时间愣住,她适才靠在太后耳边轻声道。

  “太后娘娘,那晚陛下得知您生病,未曾临幸臣妾便着急的赶来了寿康宫。”

  说完,魏怜儿的脸颊有些泛红。要她亲口说出这句话,实在是有些害臊。

  “哼,还想哄骗哀家?”

  太后冷冷甩开魏怜儿的手,奴才就是奴才,只知道趋严谄媚,捡好听的谎话给主子听。

  “那日来的迟了,不过是因为并非在养心殿,也不在延禧宫。而是去了温泉池,故而陛下才来的晚了些。”

  魏怜儿却仍旧耐心的解释,说的诚恳真挚。

  太后却依旧用狐疑的眼神盯着魏怜儿,将自己的手从魏怜儿手心抽出,矜贵的理了理狐裘领。

  “那日陛下的行踪一问便知,臣妾实在是没必要也没胆子在太后娘娘面前撒谎。”

  魏怜儿又道,随即暖暖一笑,伸手帮太后整理好被晚风吹乱的袖口。

  “哀家知道了。”

  她这般说,此事方才有了几分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