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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明沉舟皱眉看着自己的头,扭头不悦地看着身后毫无悔意的人:“原来掌印不会梳头。”
“会梳不会扎而已。”
谢病春强词夺理。
明沉舟看着铜镜中自己歪歪扭扭的头,冷哼一声,直截了当指责道:“你就是不会。”
“你要是给人梳过头,这种简单的扎头怎么会不会呢!”
她摸了摸后脑勺的马尾,叹气:“这样子是没得回宫的,你让6行在明前巷停一下,我去找舅母,舅母也很会梳头的。”
谢病春敲了敲车壁:“去明前巷。”
6行马车一转,朝着明前巷走去。
他握拳咳嗽一声,单薄的唇便泛出一丝白意。
明沉舟眨眼,担忧问道:“掌印病了?”
“不碍事。”
谢病春拿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
明沉舟见他不愿多言,便也没有再问。
明前巷在西市,住的都是一般受益人,相比较东市的官宦和商户,这里人更多,也更加热闹,小孩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掌印过不去了,有几辆马车停在巷子口。”
6行的声音响起,“好像在送客。”
明沉舟惊讶的掀开帘子:“咦,今天这么热闹啊,能用这么多马车载人来拜客,大户人家啊。”
“确实,江南东稀大布,价值不菲,外面那层还刷着至少三层桐油,能挡风保温,这几辆马车看着简单,照价却不便宜。”
6行煞有其事地点头说着。
明沉舟定睛一看,突然眼睛一亮:“舅舅,舅母,表哥!”
她直接拎着裙子跳了下来。
原来在门口送客的正是钱家人。
原本正在和其中一人说话的钱得安回眸,看向来人眉眼闪过一丝惊讶,随后眉眼弯弯,温柔地喊道:“舟舟。”
“表哥!”
明沉舟见有客人,这才端庄放下裙子。
钱家舅母看着她的头,连忙迎了上去,满脸急色:“怎么回事,头怎么这样了。”
“出来玩,结果簪掉地上了,自己胡乱绑的,正打算来求助舅母呢。”
明沉舟眨眨眼,撒娇着绕过她的手臂,“梳头真难。”
“那也太失礼了。”
舅母嗔怒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失礼了,我先带她回家。”
她对着客人歉意一笑。
明沉舟睁大眼睛打量着面前之人。
这群人真奇怪,为那人穿着洗得白的衣服,可他身后站着的三人却都是衣冠华丽,价值不菲。
她从未见过他们。
6行说马车上裹着的是江南的布料。
南方的布料借着船运来到京都一般都会翻倍,可很少会有人裹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上。
“怎么还盯着客人看,没礼貌。”
舅妈点了点她脑袋,“都是你外祖父在南边的客人,今日来京后来拜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