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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能做任何事。

  寂殒背着他飞快的在一旁借力,足尖点了几下,就翻上了高墙,消失了。

  程宿心里空空的,他掌心慢慢攥紧,像是在抓住什么注定抓不住的东西。

  ……

  这个时间,大街上早就没了什么人。

  巫郁年趴在寂殒后背,天生灵物会变得越来越像人,体温,心跳,情感,皆是如此。他从未细细教过寂殒什么东西,但寂殒却在他他不知道的时候,有了人类的心跳声。

  现在还是很微弱的。

  巫郁年一下下数着,竟生了几分困倦和安心之意,“寂殒……”

  寂殒顿了下,继续稳稳当当的背着他往前走,紫瞳中的冰冷之色融了几分:“主人,叫我名字,好听。”

  这还是巫郁年给他取过名字之后,第一次叫。平日不是乖狗,就是不听话的狗,又或者是小乖。

  好听。

  但寓意不好。

  巫郁年不知在想什么,指尖落在了寂殒的肩上,那里愈合的很快,已经不再流血了。

  血沾在白色的衣服上,十分显眼,巫郁年有些出神。其实今日他没打算好好的出来的,既然已经深陷淤泥,他也不在乎陷得再深一些。

  但突然冒出来一个不知分寸的人,将他的计划全部打乱,生拉硬拽的扯着他的手,将他往上拉了一寸。

  巫郁年:“寂殒。”

  “主人。”

  “寂殒……”

  “主人。”

  寂。殒。

  巫郁年在心里念了一遍。

  该沉寂的,却一声声回应他,该消亡的,却逐渐有了鲜活的心跳。

  他们就这样沉默的往前走。

  寂殒不知在想什么,又问了一遍他曾经问过的问题:“主人,爱为什么,是痛的?”

  他茫然说:“我因为主人痛,是我爱你吗?”

  巫郁年想了想:“不是。”

  他其实自己也不知道那种复杂的情感,少时无欲无虑的看过许多话本子,直到现在也不能理解这个字。

  爱被人说了千万年,俗气又高贵。

  飞蛾扑火,海枯石烂,誓言一遍又一遍。

  有的浓烈如烹骨之酒,有的细水长流,如绕竹清溪。

  巫郁年自十二年前起,就再不会对这些美好的东西有任何的憧憬。

  他种在这吃人的皇城,根已经开始腐烂,或许一辈子也不会理解爱,也不会有机会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