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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妃,”

6暄无奈地喊了声,推开魏王妃的手,“您真是奇怪。”

  “平日里总念叨着让我好生念书,我这听您的话,您又要觉得我不正常。”

  他重重叹了口气,不满抱怨,“做人怎么就这么难?”

  闻言,魏王妃尴尬笑了两声,收回手,“主要你父王也不在家,难得见你这么乖顺,一时不太习惯罢了。”

  6暄轻哼了一声,却没像平时那般玩闹,看上去心不在焉的,神情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落寞。

  魏王妃最是了解她这儿子了,要说这还没个什么事儿,那才真是见了鬼。

  左右猜他心思不着,魏王妃只好把视线落在桌上堆得乱七八糟的画纸上,她听说6暄近几日请了民间的老画师上府,可瞧见他纸上画的东西……

  人不人鬼不鬼的,都什么破玩意儿?

  魏王妃抽出了一张勉强能瞧出人形来的,看了半晌,努力琢磨着夸他的词儿,话都到了嘴边,却实在是说不出半句违心的话。

  便看向6暄,神情一言难尽。

  真要说,他爹那也算得半个文人了,也描得一手好丹青,怎么偏生,就遗传了她这双,拿不起杆子的手……

  “画得很好,”

魏王妃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扯了扯嘴角,“下次不许再画了。”

  又怕太打击他积极性,魏王妃赶紧补了句:“你这手吧,还是更合适拿玩刀耍剑,画画这等风雅事,咱们家有你父王就行了。”

  “……”

  6暄脸黑下来,抓起桌上的,赌气一般,“唰”

地一下扔出了窗外。

  ……

  于是6暄白天也不画画了,偶尔出门四处耍耍,偶尔陪着魏王妃练练武,好像恢复了以往的朝气。

  魏王妃终于欣慰了,渐渐放心下来。

  然而夜里寂静无人的时候,6暄还是会偷摸把先前从秦四海那弄来的《嗅花图》和《小窗图》拿出来琢磨,有时候也悄悄地用去描摹。

  都说勤能补拙,久而久之的,还真让他摸出点门道来,而且看得久了,越觉得这两张图有些不太对劲。

  “主子,您还在折腾啊?”

  裴逸给6暄换了盏亮些的灯,打着哈欠,“这都快三更天了。”

  6暄没听见声儿似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两张画,衣衫的勾描、五官的刻画、还有着色之法,怎么看怎么相似。

  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