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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音是京城名乐坊,也是京城贵胄和文人雅士喜爱聚集之处,虽不比一般的烟花地,但对于苏婵这样的女子而言,无故出现在此处自然有伤风化。

  苏婵笑了声,却不作答,重复:“世子,该回去上课了。”

  见6暄不为所动,她又道:“近日朝廷督学,整肃国子监风气,世子若被人现在此处玩耍,恐怕是要被责罚的。”

  这事儿6暄当然也知情。

  本来按照监规,每月除了放假的那两日,其余时间他都应当呆在国子监,哪怕出门半日,都要上报请假,得到准许了才可出行。

  只是因着6暄是皇帝亲自下令塞进去的,对他的管束才松动了些,加上他身份尊贵,平日里只要不闹出事情来,监丞与祭酒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加上陛下无子,6氏到这一代,眼下就6暄这么一个儿郎。

  若6暄真像常人那般,做个规规矩矩、刻苦念书的监生,怕是陛下就容不下他了。

  但这话他无法与外人说,更别提苏婵是个姑娘,压根就不能理解他如今的处境。

  想到这里,6暄莫名有些烦闷,随口应了句:“罚便罚吧,本也是同你无关的事情,犯不着你冒这么大险到这来提醒我。”

  语气多少带了点冲,一旁的秦四海拉了他一下,打着圆场:“世子平日老爱数落我也就罢了,怎么同姑娘说话也这般不耐烦?”

  说着,又凑到6暄旁边压低了声音:“人姑娘也是好心,你语气能不能稍微好一点?”

  6暄后知后觉,“我语气很差?”

  “啊,那倒也没有,”

秦四海顿了顿,掩着唇默默补完后半句:“只是你这脸看起来,像那姑娘欠你黄金似的。”

  6暄:“……”

  “世子,”

屏风那头沉默许久,突然又出声,6暄心中不由一紧,却听那姑娘缓缓问道:“你这是在同我闹脾气?”

  听了这话,6暄又想起了那日在国子监的“争执”

,他莫名有些气短,又不想示弱,便递了个眼神给秦四海。

  似他一贯不懂得和人打交道,尤其是姑娘,秦四海在这方面比他懂多了。

  然而,收到求助信号的秦四海却耸耸肩,作出一副“得罪人了你自己看着办”

的表情,不做声。

  6暄:“……”

  便是这时,乐坊里的拂烟姑娘匆忙进来,也来不及细察如今的气氛,急忙道:“世子、秦公子,国子监来人了。”

  “来便来了,世子来这儿又不是一两回……”

  秦四海本来无所谓,几乎脱口而出,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便看向拂烟,“来的不会是那几个朝廷派下来的学正吧?”

  “是。”

  “他们进来了?”

  拂烟点头,明显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