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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嘴里喊着,“苏婵,苏姑娘,苏韫玉!

你下来、你开窗啊!”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赵琳琅置若罔闻。

  就这么僵持了片刻,窗户开了一条缝,苏婵平静问:“有事吗?”

  赵琳琅拍窗的动作便停顿住,透过缝隙看着里面的那个女子,眼眶微红。

  少年时的苏婵不比后来。

  这时候的她骨子里虽总也有那么一点儿孤傲,却容易心软。

  赵琳琅迎着冷风擦了把眼睛,胡乱从兜里拿出一支被精心雕琢而成的木簪,簪上雕了她以前最爱画的兰草。

  他颤着手递到窗前,想要送进去。

  下一刻,冰冷的刀刃抵着他的手。

  云知冷着脸,反手一推,“我家姑娘受不起你这份礼。”

  木簪脱了手落在地上,赵琳琅立刻把它捡起来,怒喝出声:“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

  “赵公子,”

苏婵打断了赵琳琅,淡淡质问:“你今日拦我的马车,就是为了这一支簪?”

  赵琳琅听得出苏婵平静语气下隐隐的不悦,立刻没了气焰,解释:“不、不是……它不仅是……”

  一支普通的簪。

  它是这几天他没日没夜、不眠不休一点一点雕刻而成的。

  他知道苏婵不喜欢太花里胡哨的东西,他就是想让苏婵知道,他真的有在努力地,去迎合她的喜好。

  所以,能不能看在这个份上,再给他一点时间。

  等他回来,不要嫁人。

  可这话他如何说得出口?

  如今的他,面对着干干净净什么都还没有经历过的苏婵,他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赵公子,”

苏婵再一次出声,顿了片刻,“令堂的事情,请你节哀。你与家父师生一场,此去前路艰险,赵公子若有悔悟之心,余生……便好好做人吧。”

  ……

  赵家让人同苏家说亲的事儿在京城不是秘密,且郭氏先前从苏家被人抬出去的事情也被人议论纷纷。

  可没有人会去置喙一个已逝之人,被说闲话的只有苏家。

  加上今日,要被配出城的赵琳琅穿着丧服在大路上这么一闹,整个启都都会对苏婵乃至苏家指指点点,哪怕此前苏婵与赵琳琅,并无任何来往。

  舆论是可以杀死一个人的,尤其是,未出的姑娘和体面的文人。

  偏生这两者,苏婵都占了,加上苏世诚那脾性,还不知会如何应对,又会如何责罚苏婵。

  青音和云知忍着眼泪忐忑了一路。

  这事儿传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