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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晓月不好意思地趴到书案上,用力摇了摇头,终于有了亲事初定时女儿家的娇羞感觉。

  他便是日后与她晨昏共度,白头到老的男人了?

  这么一想,娇羞之余却又有些忐忑,婚事不会有变故吧?

  虽说婚约既定,轻易不会更改,可是,也不是没有订亲又退亲的事,只要一日不成亲,婚事就难说十成十一定能成。

  即使成了亲,男人也不是不会变心。

  他们不休妻,却会一个又一个女人的宠,给正妻添堵。

  许多男人在厌倦了妻子后,便开始到美妾那里讨鲜——真是有能耐。

  江晓月攥紧拳头,咬牙切齿,不喜欢她可以,麻溜和离,也别耽误她找第二春,谁耐烦看他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啊。

  年龄大了第二春不好找?那她不会包个小白脸讨自己欢心吗?有钱有闲的女人想让自己好过有的是法子。

  如此想着,江晓月终于又心平气和起来,自觉找到了日后夫妻相处之道。

  合则聚,不合则散,想娇妻美妾左拥右抱,纯属妄想,打一顿是轻的,惹急了把他三条腿全打折。

  真以为河东狮吼是说笑的吗?

  那是镇宅用的,镇的就是男人那颗不安于室的心!

武将家的女儿就是这么剽悍,他既然敢来求娶,想必也做足了准备。

  哼。

  刚刚回到自己在京城用来读书会友私宅的温子智,莫名其妙连打数个喷嚏。

  他想都没想,一下就肯定这事跟某位姑娘有关系。

  不久后,得到江府肯定答覆的温子智放下了一颗微微悬起的心,准备明日回府请祖母请官媒上门。

  夜里,又一次梦到了某个美丽的姑娘,他将她压在身下收拾,得意地问她,「弱鸡?」

  姑娘娇羞地回答他,「郎君好强。」

  *

  温江两家按部就班过完了文定之礼,将婚期定在了年尾。

  届时科考放榜,若温子智遗憾未中,小登科也算一喜,冲冲晦气,来年再考;若温子智侥幸中了,自是大登科后小登科,双喜临门,若能外放,那时也好夫唱妇随,随夫上任。

  于是,原本不久前还在为自己婚事忧虑,甚至有自暴自弃想祸害自家想法的江晓月一下便成了待嫁娘,身分转换太快,她甚至有些适应不良。

  这么赶的吗?

  满打满算也不到四个月时间准备,大户人家操持准备起来那都是以年计的,一下子两府都忙成一团,只是家里人都在为她的婚事忙碌,身为当事人的江晓月却有点儿无所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