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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吧,只怕明日还有情况。」说着,江晓月躺下。

  春柳轻应了声,「嗯。」

  翌日,江晓月主仆起得比较早。

  如今庵中情况复杂,春柳没敢像昨天一样早早起来到外面打听消息,然后再回来伺候姑娘起身,而是老实等姑娘睡醒了,服侍她梳妆整齐,这才出门去。

  春柳这趟出去倒没花费多长时间。

  大雨又下了一夜,庵里的情况又变得恶劣了些,平时庵中香火也还旺盛,怎么房屋如此不禁风雨?平日难道都不及时修缮维护房屋的吗?

  这不是一句「年久失修」就可以解释的,只怕其中少不了某些肮脏之事。

  昨晚来叩她们小院门的人,有一个在离开时在雨中摔了一跤,脚受了伤。

  春柳趁着摆饭的当口快地把情况跟姑娘讲了一遍,江晓月没说什么,只在她摆好饭后便安静用饭,她也端了自己的饭到一边去吃。

  吃完自己那份早餐,江晓月放下筷子,春柳急忙将准备好的温手巾递过去。

  江晓月擦了擦手,这才道:「这里如今是个是非之地,咱们尽量避免出去与外人接触。」

  「是。」

  原本家里是准备让江晓月在庵里待半个月的,东西也就相应准备得很充足。怕她在庵中无聊,墨纸砚,外加话本诗集若干,让她可以拿来打时间。

  她让春柳给自己铺纸研墨,准备练会儿字。

  这会儿雨停了,打开窗户,山里的凉意便进了屋子,此时看远山,又是层峦叠嶂,犹如仙境。

  远山景色不错,江晓月遂改主意,不写字改画画了。

  江晓月的字还好,画就差些,但凑合也能看,并非见不得见人,随着时间过去,一幅雨后山林渐渐在宣纸上呈现出来。

  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江晓月放下手中,自言自语道:「勉强还能看。」

  「姑娘画得很好啊。」

  「你的水准就别点评我了。」江晓月忍不住笑。

  春柳也笑。

  一作画时间过得很快,一不小心大半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

  春柳将沏好的茶水递过去。

  江晓月接过呷了一口,往书案后椅中坐了,撩了眼皮朝桌旁的人看了一眼,「困在庵里人多,山下的人肯定会想法子,咱们大约困不了多久。」

  春柳面露迟疑。

  江晓月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勾唇一笑,「若没有那群士子,许可能还会久些,但他们是临时聚会游山,不像庵里这些人多是原本就要在此住些日子的,他们长时间不见人,家中自会有人来寻。」

  春柳恍然,「然后就会现山路阻塞,自然会找人疏通,我们就可以离开。」

  「孺子可教。」

  春柳笑嘻嘻,「是姑娘调教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