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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尽深用手指擦了擦他潮湿的脸:“我打你,骂你了吗。”

  程幻舟睁着眼,混乱地摇摇头,哑着嗓子冷冷地说:“没哭。”

  杜尽深在他脸上的手指好像也是滚烫的。

  程幻舟越是睁大眼,面前的人影却好像越是模糊,然后他意识到自己把杜尽深的手指也弄脏了。

  杜尽深在是否继续中犹豫片刻,到底松开了双臂,放他出来:“算了。”

他说,“今天先不欺负你了。”

  他可以等。

  第二天,早晨八点,他们离开公寓,出返程。

  依然是来时在机场接他们的司机送他们过去,司机问:“小杜先生,您和您的朋友玩得还好吗,不多留几天?

  杜尽深说:“回去还有些事要处理,不能再呆了。”

  程幻舟还没有给他回答。

  杜尽深用平生最好的耐性宽限了对方一周思考时间。

  他暂时没有告诉程幻舟自己的父母其实已经知晓,因为昨晚程幻舟看起来精神不太好,特别易受惊吓。

  程幻舟确实感觉有些不舒服。

  他在短时间内受了过多刺激,也可能是因为睡眠质量变差的关系,始终半梦半醒。

  直到上飞机,落地,醒了又没有完全醒,空乘问他要喝什么他都没反应,杜尽深又问了一遍,程幻舟才缓缓掀起一点眼皮,说“不要”

  两个人回到s市,是下午。

  杜尽深依然叫了家里的司机来接,程幻舟这时才对杜尽深说,自己这周得去看望程省,他已经太久没把一丁点时间分给自己名义上的父亲。

  杜尽深没有阻拦。

  他们在机场分开,程幻舟说不用送,自己打了辆车,拎着行李箱上了车。

  程省租住的屋子位置在很偏的郊区,一排排矮矮的平房隔得老远,地广人稀,程幻舟打车到最近的农贸市场,买了点水果和鲜蔬菜,然后再步行过去。

  他有钥匙,一直随身带着,当初程省搬进来前配了两把,给了他一把,没说别的,但应该是欢迎程幻舟随时过来的意思。

  程幻舟推着箱子,提着几个塑料袋推门而入,屋内漆黑一片,毫无人声。

  窗帘拉起,煤气关好,插销拔出,像是房屋的主人早就准备好要出一趟远门。

  但他最近并没有听程省说起要出门。

  程幻舟感到一丝异样。

  但程省有时候也会接到长途跑高的活儿,一去好几天,这次或许也只是工作上的安排,未跟他提起,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他把带来的蔬菜和水果搁进没放什么东西的冰箱,只在冷冻柜找到一包开了一半、冰太久已经结起来的冻韭菜饺子。

  程幻舟想了想,还是找到程省的号码,打了个电话过去,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