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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尽深很轻地勾了下唇角,手臂搭着程幻舟:“那你叫我声爹?”

  程幻舟没好气地说:“脸真大。”

  半个小时休息时间到了,台上的候场演员和场务们重就位,程幻舟催杜尽深走,杜尽深纹丝不动,倒是路过所有人眼珠子都盯在了包成一个墨西哥卷饼的程幻舟身上。

  不过几分钟,程幻舟和杜尽深被人群团团围住。

  “这里有个好吃的……呃,不是……”

  “哎呀,杜总来看我们彩排呀?我有点紧张诶。”

  “杜总多久没来过了,不过想想以前杜总还没卸任时也盯过好几次联欢晚会,我那会儿和小韩一起演过外语小品的,杜总你还记得不?”

  “程主席这个毯子好潮啊,我也想拥有一个。”

  程幻舟不胜其扰:“该干嘛干嘛去,今晚是都打算睡在礼堂了是吧?”

  众人吁着气一拥而散。

  程幻舟从郁梁手里接过他的指挥专用话筒。

  “地上的标呢,贴了没?”

  “下场太慢,磨蹭什么,别让我一直提醒。”

  “鞋带开了,自己注意。”

  外边请来的灯光师傅最着急下班,进程很紧,程幻舟不得不争分夺秒,言辞自然直接严厉。

  杜尽深的手绕过程幻舟的后背,贴着他的腰侧,钻进毛毯里,悄悄伸进他的衣兜里。

  程幻舟最后一句的话尾不小心就带上了一点点颤音。

  “唰”

地一下,震耳欲聋的背景乐响起,整个舞台包括大礼堂都黑了。

  程幻舟立刻下意识地摁住了手里话筒的关机键,确保自己的声音不会被扩散被其他人听见。

  “杜尽深,你……”

  一片漆黑中,他能感觉到杜尽深的呼吸离他很近,程幻舟出门时只穿了一件卫衣,而杜尽深的手掌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不轻不重地搭在他的腰胯上,似乎只是一个亲密朋友间的寻常动作,却连他掌下的余温都被皮肤清晰感知。

  程幻舟大脑里突然产生个不切实际的联想,他觉得对方简直像个十八岁的少年,躲着班主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坏事。

  真要回忆起来,他们高中时其实比这要更过分,杜尽深和程幻舟一直是同桌,杜尽深第二性征育早,大约十七岁的时候就显示出了明显的a1pha特征。

  那年,程幻舟清楚地记得是个炎炎盛夏,杜尽深育期少年特有的血气方刚,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焦躁、好动,对整个世界、乃至对他亲近的人都产生了一种堪称怪异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