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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经看见姜妇到山中摘野麻,说是要织麻布,我明日也去摘一些回来。”

越潜在想办法,如何弄到一件衣服。

  越潜说的姜妇,是姜刖的妻子。

  苑囿奴隶里边,只有姜刖有妻室。

  常父终于放下手中的衣服,抬头对越潜说:“不说织麻,你小子懂得怎么制麻吗?”

  越潜把敲打好的石片拿到火光前端看,检查石刃是否锋利,他说:“我是不懂,姜妇懂,我可以请教她。我父常说众人之中必有师长。”

  常父一阵默然,面色惆怅,看向这个与自己相伴两年的孩子。

  越潜光着上身,下身终于套上一条裤子,那条裤子也很破烂,再穿些日子恐怕就不能穿了。

  常父不由得喟叹:“我们国君真是沈毅英武,只可恨上天不眷顾,神明不庇佑……”

  在常父看来,他们云越人的国君绝不是昏君,国家却是在他的治理下被敌国攻陷,自个也身死国灭。

  越潜腾地一下站起身,大力推开屋门,往屋外走去。

  常父忙唤:“阿潜,上哪儿去?”

  屋外传来越潜的声音,那声音越说越远:“我去切节竹子做刀柄!”

  越潜之前有把石刀,挨虞官鞭打那日,石刀被士兵收缴。

  常父朝门口喊:“天快黑啦,别去太远的地方!”

  苑囿里到处都是野兽,夜晚独自外出很危险。

  越潜已经走远,没有回应。

  火塘里的火光在风中跳动,忽明忽暗,常父起身把柴门掩上,摇头道:“提不得,臭小子脾气比国君还大!”

  越潜来到离家不远的一片小竹林里,他不急于找竹材,而是在生长竹子的土坡上坐下,他了许久的呆,直到天边的太阳即将落山。

  夕阳似火,披洒在身上。

  越潜收拾好心情,准备干活,忙在周身找石片,他举起手才意识到石片就捏在手中。

  捏得那么紧,锋利的石刃割破手指,人都没察觉。

  越潜拿着沾血的石片,霍霍切割一根竹材,他能熟练地使用石片这种原始工具,在这里,奴隶也只有石器可以使用。

  石片远远不如金属那般锋利与坚硬,但只要使用得当,掌握方法,石片也很便利。

  越潜揣着石片,携带竹材返家。

  还没走到家门口,远远看见常父站在一棵大树下,四处张望的身影。想是常父见他出来这么久,还没回来,怕遇着野兽,外出寻找。

  越潜看到常父,常父也正好瞅到他,责备:“让你别走远,你上哪儿去。”

  越潜不恼,回道:“就在屋后。”

  月亮已经挂上夜空,越潜才现他和常父都站在一棵梧桐树下,见到梧桐树,使得他想起那只凤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