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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越潜如往常那般伺候昭灵就餐,待他吃完饭,仆从将食物收拾妥当,越潜才到厨房吃晚饭。

  越潜进入餐室,厨子不敢怠慢主人的侍从,赶紧在灶头忙碌起来,切烤肉,盛蒸饭,热羹汤。

  在餐室等待,周身寂静,只有厨子咚咚切肉的声响,越潜走神了。

  听到有人唤他,抬起头一看,是家宰。

  家宰走到跟前来,面露忧色,问道:“越侍,公子可曾过问库房的事?”

  库房每账目清楚,即便公子灵问起,也用不着担忧,今日家宰这是怎么了?

  越潜反问:“什么事?”

  家宰一听,越潜似乎还不知道,他压低声音,表情严肃:“有人在公子那边状告越侍偷窃库房物品,拿往城中售卖,中饱私囊。这事有些时候了,老奴一直不好问你。老奴看越侍不是那种人,越侍可得跟公子好好澄清。”

  库房有两把钥匙,一把归自己管,一把在越侍手中,公子要是听信小人搬弄是非,自己也得受牵连。

  家宰如此着急,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越潜第一回听说这件事,有点意外,但并不惊诧。

  厨子端来热乎乎的食物,摆放在越潜跟前,他殷勤道:“越侍慢用!”

  等厨子离去,越潜才说:“用不着自证,公子不信诬言。”

  他反应平淡,还有心思拿起小羹勺搅拌冒热气的羹汤。

  家宰见越潜不重视,有些着急,朝门外投去一眼,声音压得更低:“越侍怎么不懂道理,说上一回两回不信,说个八回十回公子还能不信吗?”

  家宰用手比划东边的院子,对越潜使眼色,那正是昭灵居住的主院。

  越潜今日进城,迟迟才归来,还不知道郑鸣在公子灵跟前要如何中伤他咧。

  做为公子灵的贴身侍从,一旦成为他的亲信,身份可不只是侍从,日后公子灵前往采邑就封,他的亲信摇身一变就是陪臣。

  郑鸣是何时将越潜视作竞争者呢?可能从公子灵亲自打开越潜脚镣那一刻起,敌意就已经存在。

  越潜驾车离开城脚集市,路上途径一片偏僻的林子,林中寂静,能听见不远处传来马车行驶的声音,有辆车一路尾随。

  越潜知道有人尾随,而且还知道尾随者是谁。

  前些日子,他经常出入西市酒肆,就曾现有辆马车一直鬼鬼祟祟跟前跟后,驾驶马车的小厮虽然陌生,坐在车厢里的人正是郑鸣。

  越潜自从将常父藏于城郊的一栋宅院里,偶尔会去看望常父,来去之间,恐怕是已经走漏风声。

  与尾随的车辆拉开一段距离,越潜突然停下车,他将马车上的銮铃摘下,挂在树上,再驾车悄无声息地离开道路,隐进林间。

  没等多久,郑鸣果然赶着马车出现,他现自己跟丢人,感到不可思议,他四处张望,嘴里念叨:“怪哉,怎么不见?插翅飞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