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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嫣道:&1dquo;是啊,有人跟着你都敢和男人约会?若是没人跟着,还不知做什么事呢?你不就仗着三表哥在华亭,管不着你吗?”

  采薇抱臂上下打量了眼面前的少女,笑说:&1dquo;我看表妹也没裹小脚,怎么脑子跟裹了小脚一样。现在都是已经民国,我光明正大地和朋友喝杯咖啡,难不成你觉得我该浸猪笼?”

  &1dquo;你——”

  采薇道:&1dquo;还有&he11ip;&he11ip;我也不是霸道的人,若是表妹要用汽车,提前说一声就好,我这个做表嫂的,肯定让给你。”

  玉嫣恼火地哼了一声,转身蹭蹭往楼里跑去,跑到大厅,恰好撞到刚刚回家的谢珺。

  &1dquo;怎么了?”谢珺扶住她站稳。

  玉嫣抬头看到他,顿时就委屈的眼睛一红,眼泪啪嗒掉下来。少女的嫉妒心就像一个种子,一旦被种下,便会慢慢芽,遇到雨露后,则会越来越茂盛。

  玉嫣的嫉妒种子,是在看到采薇的七十二抬嫁妆后不知不觉种下的。而这些日子,当她看到她每天一早出门晚上才回来,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对比着这些年,她在谢家的规规矩矩,嫉妒之心就愈演愈烈。

  今天听说她和男人孤男寡女喝咖啡,顿时忍不住跑去刁难。然而却被她三言两语就噎了回来。

  她看着谢珺,抽噎道:&1dquo;二表哥,三表嫂她欺负我。”

  谢珺柔声问:&1dquo;怎么了?你慢慢说。”

  玉嫣道:&1dquo;这几日三表哥回了华亭,三表嫂她天天出门,一出就是一天。听说今日还跟男人孤男寡女喝咖啡。我替三表哥不值,就跑去质问了几句,她不仅不以为然,还说我说得很难听,你要替我做主。”

  谢珺笑着安抚她:&1dquo;我知道了,你别难过,我待会儿去和她说说。”

  玉嫣抽噎道:&1dquo;还是二表哥好。上回三表哥为了她,差点要打我?”

  谢珺轻笑,问:&1dquo;为什么啊?”

  玉嫣看了看他,小声说:&1dquo;二表哥你不知道吗?大婚那天三表嫂被人绑走,三表哥找到她的时候,她躺在床上衣衫不整。三表哥肯定是知道生了什么事,但因为这是联姻,他就只能忍下去,还不准我对别人说。”顿了顿,又道,&1dquo;你看他们结婚才两天,三表哥就去了华亭,也没带她。”

  谢珺沉默了片刻,笑了笑道:&1dquo;这话确是不能对别人说,不然丢得是谢家的脸。”

  玉嫣低声道:&1dquo;所以我就只告诉你。”她顿了顿,又说,&1dquo;二表哥你真好,可惜姐姐没福气。”

  谢珺轻笑一声:&1dquo;行,我都知道了,你回房休息吧。以后有什么事告诉表哥就好,别傻愣愣冲上前,毕竟你是做表妹的,叫人看到了,只会说你。”

  玉嫣撇撇嘴:&1dquo;好吧。”

  谢珺目送着玉嫣上了楼,才不紧不慢穿过后门,去了花园。采薇还在花园里散步,如今春暖花开,空气正是好的时候。

  &1dquo;弟妹。”

  &1dquo;二哥。”采薇抬头,看到玉树临风般的男人,朝自己走过来。

  谢珺在她跟前站定:&1dquo;再过不了多久,园子里的花就会6续开了,到时候应该很好看。”

  采薇点头:&1dquo;是啊,我看着园子里的花种类还挺多。”

  谢珺笑说:&1dquo;去年刚刚搬进来时,园子除了树很少有花,我抽空种了些,没想到长得还不错。”

  采薇道:&1dquo;二哥真是个风雅之人,一点都看不出是带兵拿枪的。”

  谢珺弯下身,伸手抚摸了摸,一株挂了蕾的紫罗兰,笑说:&1dquo;我小时候跟我母亲住在田庄,对花花草草还算熟悉。花花草草其实和人一样,只要用心培养浇灌,总有一天,会开出你想要的花。”

  采薇道:&1dquo;比起二哥,我倒是像个粗人了,只晓得哪个花看着漂亮。”

  谢珺笑了笑,抬起头看向他,问:&1dquo;嫁过来这几日,还习惯吗?”

  采薇点头:&1dquo;习惯的。”

  谢珺抿抿唇道:&1dquo;玉嫣表妹从小被我父亲惯坏了,性子难免刁钻,你不要跟她计较。若是她冒犯你,你告诉我就好,我去教育她。”

  采薇猜想是玉嫣跑到他跟前告了状,见他似乎是小心翼翼关照着自己的情绪,似乎怕说错话,让自己胡思乱想,不免有些动容。笑说:&1dquo;我怎么会跟小孩子计较?”

  这回轮到谢珺愣了下,好笑道:&1dquo;她比你还大了一岁。”

  采薇反应过来自己才十七岁,摸了摸鼻子道:&1dquo;我的意思,她还是小孩子脾性。”

  谢珺点点头:&1dquo;你确实比她懂事多了。”

  *

  九点半的华亭,早已经陷入一片宁静之中。

  陈青山启动车子:&1dquo;三少,都这时候了还回上海?”可怜的陈副官真是有点叫苦不迭,最近军营在拉练,本来十天的训练计划,被他们英明伟大的镇守使缩短到了五天,每天累得跟条丧家犬一样。

  今晚终于全部结束,她本以为可以好好在使署宿舍睡上一觉,哪知他们谢三爷衣服都没换,直接拉着他,说回谢公馆。

  一身臭汗恨不得倒头就睡的陈副官,有点想哭。

  靠在后排座椅背上的谢煊,拿下军帽,盖在脸上,毫无人情味回道:&1dquo;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