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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撒特使离堡,袁择自然不会出来送行,萧萧古道外,倒成了聂向晚与熊王分别的地方。她塞给杂耍班主一些银子,好好与熊王道了别,委托他送还乌干湖去。熊王舔食她的手心,她笑着拍拍它的头,依然说道:&1dquo;以后再来看你,别忘了我。”

  黄叶飘零,她骑着马走向伊阙,与熊王反向而行。从苑囿中打猎回来的聂无忧截住了她的道儿,问道:&1dquo;事成了么?”

  聂向晚点头。

  他扬手丢过一张白狐皮,道:&1dquo;送你的。”

  她也随手接过,问:&1dquo;还过几日便是大婚,公子怎么不准备?”

  聂无忧笑道:&1dquo;已经准备好了。”

  &1dquo;公主那边呢?”

  &1dquo;我已讲明大皇子留不得,她哭着哭着,就睡了。”

  聂向晚微微一叹。聂无忧却淡淡说道:&1dquo;夫君与兄长,国家与私情,总要有所取舍。”见她默然不应,又冷不防问道:&1dquo;你呢?”

  聂向晚抬头看着他,他依然淡淡说道:&1dquo;叶沉渊迟早会现你的事,到那时,你选择站在哪一边?”

  聂向晚奇道:&1dquo;他是如何知道?”

  &1dquo;你义父已经被请进了连城镇军营,他虽然圆滑,就怕敌不过叶沉渊的拷问。”

  聂向晚沉默一刻,细细思量之后,便抬头说道:&1dquo;紧要关头不可分心,义父那里我先放一放。至于公子的问题么&he11ip;&he11ip;”

  &1dquo;怎样?”

  &1dquo;我留在北理助公子登基。”

  ☆、交谈

  宫廷大婚临近之际,萧皇后牢牢把控各方消息。李若水换上娇艳的红裙,来朱明院央求,给久未见面的父王进献一盘喜饼。萧皇后顺手接过银盘,唤人验过毒,准备按照以往的戒备方法送到地牢去。李若水却拉住她的手臂说道:&1dquo;母后怕父王的瘟病魇了我,不准我去见父王,但可指派一个贴心的奴才去嘛,这盘喜饼是我亲手做的,交给侍卫我不放心。”

  最后,聂向晚取得两人的信任,手捧银盘走向玄英院冷宫。

  一番繁琐的谕令检查后,她沿着曲折幽暗的石梯向下,来到一间chao湿的地牢前。门口有另置的笼舍,通常由侍卫把守。她说明来意,并塞过银子,声称替公主转达些体恤话。侍卫们会意,打开铁门密锁,远避几丈开外,任由她只身钻入地牢。

  北理皇帝奄奄一息躺在石床上,仍有神智,褥底铺着的干糙透出臭味。聂向晚放下银盘,凑近说道:&1dquo;陛下,奴婢便是每晚从气窗吊下字条的人,若是陛下信我,半个时辰后请吃下这盘饼子。”

  皇帝睁开双眼,看清了聂向晚的模样,吃力说道:&1dquo;你这女娃有心了,每晚来探望我。只是外面看得严,你怎么将我带出去。”

  聂向晚附嘴过去,细细说出了计划,并叮嘱道:&1dquo;陛下要一切如常,不能让侍卫起疑。”

  皇帝闭眼考虑一阵,最后应了用桑花果诈死之事。

  聂向晚处置好一切,拿出一封讨伐萧皇后的诏书,请皇帝用指上的宝石戒指盖了红泥徽印。她退出地牢,走出石梯入口,路过宫院内残破花圃时,脚步不由得顿住。红色佛盏花似是吸足了地底冤魂之血,越长越凄艳,根精处的铜绣也越来越重。她蹲□,用上别着的曲卡挖了一个小坑,伸指进去掏了掏,却未现大的变故。

  这可奇怪了,她暗想,每晚来探查北理皇帝病情时,她曾倒了一些炼金水进佛盏花根,用以探查地底的矿藏是何种物质,而今日显露的状况表明,佛盏花圃下似乎只埋着死人尸骨和铜锈,与《北水经》所记载的内容不符。

  《北水经》有云:北理伊阙皇宫由玉石堆砌而成,所藏颇丰,且有奇矿。

  院外巡查的士兵喝令聂向晚离开。

  聂向晚摆脱士兵,辗转找到聂无忧,出示印章诏书,说道:&1dquo;事成。”聂无忧浏览一遍诏书,将它收好,商秋院外已响起骑兵跑动的声音。

  &1dquo;戒严!

  骑兵统领手持大旗号命令,催动其他兵卒围困宫内四院,不多时,皇宫便像铁桶一般,拥堵得水泄不通。

  聂向晚与聂无忧双双对望一眼。&1dquo;桑花果药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