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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常理,你此时是该在外待客的。」她陈述事实。

  温子智攥了攥手,勉强笑道:「是我想错了。」

  江晓月便又不说话了。

  温子智看她腰背直地端坐,在他面前都没有丝毫放松,可她在闺中时明明很放松,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放松,此刻这般,生生拉出了距离感。

  她垂眸端坐,双手在身前交握,连指尖都没露出半点,他不知她在想什么,甚至连她的表情都看不清。

  明明是洞房花烛夜,却是一室的寂寥。

  有下人端了饭菜进来,温子智牵了她的手过去桌边,她坐下安静进食,连眼皮都未抬。

  温子智陪她吃了饭,在她准备继续回喜床坐着呆时,开口道:「你要不要卸妆,换下喜服?」

  「好,你叫春柳进来帮我吧。」

  「嗯。」

  春柳一进来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她大气也没敢出来,只管埋头做事。

  洗去妆容,卸下满头的珠翠,拆掉繁琐的髻,将一头青丝放下,换上家居的朱红衣裙,她整个人都似柔软放松了许多。

  温子智没有出去敬酒,他现在特别害怕,害怕自己出去敬一圈酒,喝到半醉回来,却现洞房空无一人,一切不过是他的一个梦。

  自从那天的事生后,她没有跟他大吵大闹,在他的解释和伏低作小下彷佛过去了,今天他才知道,她只是换了个方式表达自己的立场。

  他以为女人跟男人讲道理是最可怕的,却在今天才明白,当她不打算跟自己讲理时,才是真正的地狱。

  江晓月拿了本诗集到榻上看。

  温子智看到封皮时满是惊讶,「你不是不喜欢《秋山诗集》的吗?」

  她淡淡地说:「它和这里比较配。」

  温子智,「……」

  「春柳,你下去休息吧,我不用你伺候了,让温府的人来就好。」

  春柳瞟了两人一眼,惴惴地说:「是,少夫人。」

  温子智坐到榻边看着捧卷而读的婚妻子。

  他不说话,她也不主动开口,等到喜烛爆出灯花时,他才说道:「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群芳馆的人死了才过头七没几天。」

  「阿月——」

  「前三个月,我不会与你同床。」

  「阿月——」

  江晓月从书中抬眸看他,神色极是认真,「成婚前大凶,我很不欢喜,真的。」

  原本该是花好月圆的佳期,却人为地蒙上了一层阴影,这让她不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