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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饱喝足,江晓月觉得心里舒服多了,刷牙漱口便上床睡觉。

  她以为自己可能会睡不着,但她小看了自己的睡眠品质以及心宽的程度——她一夜无梦好眠。

  一大清早,大多数人还躺在温暖被窝的时候,忠勇伯府外顶风冒雪的站了个人。

  忠勇伯夫妇一觉醒来,还没来得及把儿子叫过来教训一顿,就听到门房进来回话,说姑爷天还没亮就到府门外站着了,也不让提前禀报。

  因为准妹婿到访而免去一顿皮肉之苦的忠勇伯世子一点儿没有感激之情,反而是一肚子的怒火。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昨晚他搂着花娘花天酒地时可有想过与他妹妹的婚期近在咫尺?

  可有想过阿月知道后心里会如何难受?

  他们家要不是看温都督家风清正哪里会轻易允下这门亲事,可瞧瞧他干的都是什么事?

  这恶劣的程度都快要等同于正妻未过门,先弄个庶长子出来,就恶心,十足恶心。

  虽然忠勇伯府上下如今看未来姑爷都别不顺眼,可见还是要见的,也不能真让人在自己府门前受寒生病。

  温子智被请进了门,又让他喝了姜汤暖身。

  「昨日的事确是小婿交友不慎,思虑不周之过,但请岳父、岳母明鉴,小婿实没有不忠于阿月,没有不忠于这桩婚约。但错既铸成,小婿自也不推让责任,任打任骂任罚,只求岳父、岳母不要解除婚约,还想奢求与阿月见上一面,当面解释事情原委。」

  「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们当时看得明明白白。」江晓峰怒不可遏。

  「小弟不曾拈花惹草,昨日之事确另有缘由,大哥当时看到的也不是全部,只消找昨日陪酒的花娘一问便知。」

  江晓峰怒道:「你当我不会去找吗?」

  「人我已带来,大哥只管相问。」

  见他这般坦然,江家人又不免松动。

  忠勇伯夫人便道:「这事我们说了都不算,阿月昨夜回来便说了,婚期暂缓。」

  温子智呼吸一窒,「小婿自当取得阿月原谅,再议婚期。」

  忠勇伯道:「那你去见见她吧,她若使小性……」

  「这是小婿该受的。」温子智接话极快。

  「去吧。」忠勇伯夫人叹口气,摆摆手,让人带他去女儿院中。

  *

  揽月轩中很安静。

  因为院子的主人还熟睡未醒,丫鬟婆子都保持最大程度的安静,做事也是尽量轻手轻脚不敢动静太大,唯恐惊扰了姑娘。

  温子智的到来,让春柳有些为难——她并不想去叫醒姑娘。

  「无妨,我在外等便是。」

  他虽这么说,春柳也不敢真让他就搁外面吹着冷风等,只能让他进了屋,上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