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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煮沙成饭夜传刀 (第2页)

云敖支撑下了地,拿着老孟从尚书府里护院那要来的一把单刀,执起刀来眼神一亮,但马上又咳嗽连连,缓了一阵,云敖将单刀缓缓使起,各种封架格挡,劈、扫、推、撩的式子,都运了一遍,末了对孟义山道:“这些招式,是我毕生刀术的基本,你可看出了什么?”

大寨主摇头道:“我不知妙处。”

回想了下又对云敖怒喝道:“好啊,老云,拿这几手烂招来搪塞老子,你和马小兵拚命时那些耍得电闪雷鸣似的好招怎么不传?你不够义气,枉我将你自马府背回!”

云敖对着这个救人性命就要马上收帐的家伙,也是哭笑不得,坐到椅上歇了半晌,方道:“你休要看不起这些招数,刀功要练得分毫不差,需得十年,使得圆融变化,又需十年光景,二十载苦学方可称会得。”

“你看我战马文明的刀法就是这些式子,天下各门刀法都是这些刀势组成,一劈,一撩,一扫,三个式子连续便是一招,倒反顺序施展又是一招,拿这三个式子来说,第一式直劈的劲不用实,刀到半途又可变为横扫,这三式循环,就可变出数十招,基本刀式二十三,你说变换施出有多少招?”

大寨主咋舌道:“这可数不清了!”

见他听得认真,云老头强打精神讲道:“刀法就是运刀的法子,各门刀法的祖师挑选数个对自身适用的式子,按各自的体认来合成刀法。盘王刀也是从七个基本架式变来的!”

孟义山一拍大腿,道:“着啊,我捡几个架式,按我老孟的想法连起来也是刀法,就叫砍山刀好了,听起来气派。”

看着这个自创“砍山刀法”

的孟祖师,云敖欣慰笑道:“不错,就是这个道理。”

“盘王刀精深博奥,细微变化还需以浑厚内力施展,你没有功底,就如拿沙子煮饭,沙子不是米,终归做不熟,这短暂一月,你就是彻夜苦学也习不成神刀,你把刀诀背下,日后在生死拼杀时再临阵领悟罢!”

云敖要传基本刀功,便叫大寨主执刀在手,摆了个不丁不八的架势,不准移动,拿刀的手臂平举在前,臂膀不晃,纯以腕力挥刀千次。

不一会孟义山便混身见汗,双脚有些抖,刀式都有些散乱了,云敖对挥刀的尺度规定很严,只能抖出三寸,说是因为挥大了能不能收,三寸刚刚好,大寨主稍有个走样,云敖便老大一个耳刮子挥下,打得大寨主金星乱冒。

见云敖一边咳嗽一边促他练刀的样子,这般强手竟落得此等地步,心中也有点不落忍,使得孟义山硬是熬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手臂已经完全麻木,两腿和灌铅一般时,终于听到云敖一声:“行了,今日到此为止。”

当啷一声,大寨主便将单刀一丢,大字形的瘫在了地上。

想要睡觉的孟义山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为什么。“

便听云敖对他道:“你把无骨柔拳练了,便去睡罢!”

叫苦不迭的大寨主等练过无骨柔拳,全身没有一处不难过的,足足痛了半夜,才沉沉睡去。

隔日清晨,孟义山便被云敖叫醒,老尚书也被解了捆绑,在一旁呆坐。

云敖对孟义山道:“清晨最宜练气,你运完柔拳心法后,便和我练刀。”

孟义山这次再练,觉得没有先前那般难忍,他体内经脉不断伸缩,以有些逐渐适应这抻拉之苦,再加内息渐厚,不像初练那般苦痛。

内练之后,又在云敖督促下,练了千刀斩劈,等他使完,云敖叹道:“你资质一般,但韧性很强,早该练武才是。”

吃罢早饭,打扮一新的大寨主精神抖擞,对何老尚书道:“舅公,这知府衙门在何处,我去拜会李大人。”

老尚书吃惊道:“你真要去?”

大寨主心道“去衙门望望风。”

口里笑道:“为何不去,这李大人学问高得很,赏识我老孟,自要结识一下。”

自身难保的老尚书也管不了那么多,云敖内功虽废,看住年老体衰的何老头不成问题。大寨主很是放心,叫人备上了坐骑,鲜衣怒马,直驱知府衙门。

到了府衙下马一说是何尚书的侄孙。当值的差人那敢怠慢,立时入内禀报。

孟义山正站着等人,就见府衙正堂走出十余人,打头的是一个白衣青年,后面跟的全是皂衣捕快。

昨日带了李清大小姐回府的古捕头,接下又去探察马府血案,现场有马文明的方天戟,和两把刀,一把断裂的苗疆弯刀,一把是街上随处可买的单刀,两个线索一查,大捕头很是吃惊,据打那单刀的铁匠讲,是一个面带刀疤的猛恶大汉所买,根据那把弯刀又查最近入城的异族人物,两个会到一处,竟是昨日李清所住的悦来栈。

那旅店登记簿上写山西刀疤六,贵州云敖,婢女一名,古捕头向客栈掌柜一问那两人的形状,“异族老人”

,“刀疤大汉”

行刺马总兵的必是这两个贼人,只是心惊清儿小姐怎会与这两人在一起,很是不解。

回去怎样套问,李清也是不说,问得烦了,李小姐把脸一放,说什么“古振声你拿朝廷的粮饷不做事,放着凶手不察,跑来难为我这弱女子”

把古捕头噎的是哑口无言,生了一宿闷气,今日一早就率着几名精干手下准备外出查案,刚出得门口就撞见了立在府前的孟义山。

见了大寨主的形貌,古捕头一惊,“刀疤汉子?”

孟大寨主见这个玉面朱唇的小白脸在打量自己,心头也是一凛,玉面神捕!

老孟为了掩饰心虚,反而对着总捕头破口骂道:“看什么看,你这小兔爷。”

这般恶毒的咒骂使得古捕头的俊脸腾的一下红了,怒瞪孟义山就要出手。

却被他的手下捕快一把拦住,那捕快对古振生使了个眼色,对孟义山身上努努嘴。

古振生一看心中也是有些顾忌,那疤面汉子身罩紫袍,腰挂玉带,瞧来甚为威武福贵,那匹坐骑乃是千金难买的宝马“玉花骢”

久经官场的古捕头已经学会圆滑处事了,“不能冲动,这人看着颇有来头。”

就在这时,因对老尚书的尊重,也为表示一下礼贤下士,李知府亲自迎了出来。

李崇义知府上前很是热络的牵住了孟义山的手,大笑道:“世侄真是信人,昨日应下,今日就到了,快快进府一叙。”

等知府大人转头望见那古振声时,面色一沉,命道:“古捕头,这马府血案,上面追问甚急,我李某都担了天大的干系,睡不能寝,食不知味,你却还在衙门口闲呆,还不快去查案。”

这李大人一上任便瞧前任所提拔的这个总捕,很不过眼。

这位总捕头有两大缺点,第一是前任知府的亲侄子,第二便是骄狂,推说便服衣查案,整日白衣摇扇,一点体统都没有,好像还对自己女儿有想法。李大人对他印象甚坏,要不是他破案是一把好手,早将他撤了。

被李大人喝斥得很没脸面的古捕头,带着一群公差牵出了马匹,上马而去,走时将那马鞭抖得啪啪直响,心中很是愤怒。

李知府将孟义山带入府内花厅,对下人命道:“摆酒,今日和孟世侄好生喝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