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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遂這才停了下來。

夜裡將近零下十多度,肆虐的北方吹著樹枝和塑料雨棚,發出嘩啦啦的聲響,窗戶的玻璃上也因太冷結出一層白色冰晶。

他們這間不大的臥室溫度卻高得過分,許皎脖頸覆上細細的薄汗,她覺得陳遂應該更熱一些的。

她耳邊是他又粗又重的喘,他撫在她腰窩的掌心也在發燙。

燙的……

似乎也不僅僅只是他的手掌。

以往兩人親得厲害時,他也會有這樣的反應,許皎從一開始尷尬又不知所措,到後來每每那樣還是會很臉紅,但也算能坦然面對。

然而過去兩人好歹都穿戴整齊的,不像現在,她只穿著睡裙,裙擺還被卷到了好上面。

他橫過來的腿就抵著她腰上,存在感強的不容忽視。

那感覺也比從前要清晰得多。

陳遂的神思終於漸漸從情亂中掙出,清明過來的大腦也意識到了這點,很有經驗地就要起身去沖個涼。

手被突然地一拽,輕輕的,沒什麼力道。

他黑眸低下,視線里的小姑娘髮絲都亂了,眼角被欺負得泛著紅,唇瓣也是艷紅的,噙著水霧的眸子看向他。

就這麼看一眼,他就有再欺負一次衝動。

壓了又壓,他顧不得自己此刻也不太好的狀況,啞著聲先問道:「嗯,怎麼了?」

許皎眼睫顫顫的,嗓子又軟又啞的:「樓下商店應該有那個的,你要不去買一盒?」

那盒是什麼,不言而喻。

「不行。」

嗓音里的濃重喑啞透露出他此刻多麼難受,說出的卻是拒絕的話。

許皎一下沒反應過來,怔了怔眨眼,聲音還是小的,耳廓也一點點變紅:「我、我願意的,也準備好了。」

她不再是十八歲才和他談戀愛時,什麼都懵懵懂懂,一知半解的程度,寢室夜談會聊到,學校里還開了專門的講座,甚至連她自己都是學醫的。

這種事只要把措施做好,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可他遲遲沒說話,眉反而擰得越來越深,許皎也跟著越來越疑惑。

他那反應應該就是想要她的啊,而她剛才不是把自己的意願表達得很清楚了麼?

那…那他怎麼還站著一動不動啊?

陳遂恨不得立刻衝到樓下的小市,是和欲望鬥爭之後,險勝一籌的理智將他雙腳定住。

女孩子的第一次,怎麼都不該將就的和他在這租來的,連暖氣都沒有的破房子裡做。

她是他早就發誓要一輩子珍而重之對待的寶貝,絕不能為了他一時的爽,將她輕慢了。

他深深吐出口氣:「皎皎,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候。」

許皎猜測或許他比自己還要傳統,所以想把這件事留到結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