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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痛感使得他因失血而昏沉的脑子,一下子清醒几分,他的视物不再重影,他挥起石块朝野牛的头部砸去,然而此时已经力竭,使不出很大的力道。

  野牛出震耳的叫声,它猛地将越潜撞开,即便多处受创,它仍有着极强悍的生命力。

  越潜被撞倒在地,没来得及爬起,眼见野牛朝他顶来,越潜连忙去抓地上的一截残矛,想握在胸前做抵挡。

  刚把残矛执在胸前,倏然听见一声来自野兽的悲鸣,冗长而虚弱。

  野牛轰然倒下,撞在残矛上。

  残矛深深刺入野牛的腹部,越潜双手的虎口被震裂,野牛庞大的身躯重重压来,斜压向越潜。

  越潜慢吞吞从野牛身躯下爬出来,坐在地上,他仰起头,看见观台上一位仍保持着拉弓状态的融国王族少年。少年锦袍玉饰,身形修长,神采奕奕。

  越潜双目圆睁,神情错愕,他低头去看野牛,野牛背部赫然插着三支箭!

  观台上的王族少年似曾相似,越潜认出,正是自己经常在寅都码头上看见的那位。

  这段时日,每当越潜随大船去寅都送鱼,船靠码头,几乎每次都能见到这名王族少年坐在马车上,而马车就停在码头。

  观台和猎场有不小的落差,而且王族少年所站的位置,离越潜的位置也远,他竟能在一瞬间射出三支箭,且三箭都射中野牛要害。

  额上渗出的血滴入眼睛,越潜不停地眨眼,眼前一片血红。

  “越潜!”

  樊鱼朝越潜奔来,赶紧把他扶到一旁。

  被驱赶而来的猎物正在进围场,人们的目光早已经从越潜身上移开,转移对象。

  越潜流血流得像个血人,一时樊鱼也不知道他身上都有哪些创口,致不致命,只觉他可能就快不行了。

  樊鱼慌得六神无主,手足无措,边抹越潜身上的血边囔囔:“阿潜,你背上是怎么回事!”

  那是越潜肩臂上浮现的蛇纹,此时蛇纹已经在淡化,隐隐约约还有些痕迹。

  樊鱼脸色煞白,四处求救,他拉住一名士兵哀求,带着哭腔道:“快救救他!

他就要死了!”

  那名士兵嫌恶地拉回手,将樊鱼大力推开。

  越潜意识有些模糊,自个也觉得不大妙,他匆匆检查伤口,从身上撕下布条,手齿并用,缠绑那条血流不止的手臂。

  突然,两名侍卫装束的年轻男子出现在越潜跟前,不由分说架起越潜,将他抬到高地。

  越潜不知他们的来意,挣扎一番,被四只手按住,不能动弹。

  “别乱动,药师帮你上药。”

  少年清朗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