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頁 (第1页)

作者:二月初九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總感覺時間像是回到了十幾年前,兩個孩子還是崽崽的時候……

回到家,傅太奶奶還沒有休息,正坐在一樓客廳看著電視,雪球團在她的腿邊,閉著眼睛小憩著陪她。

高中晚自習通常上到九點半,他們學校可以自願多上一節晚自習,上到十點半,唐眠和傅時昭一般都會上到十點半在學校里將每天的作業寫完再回來,太奶奶年紀大了,每天睡得都比較早,每天晚上他們晚自習回來的時候她幾乎都已經睡下了。

今天不一樣,雖然天已經黑了,但他們去吃火鍋的時間比較早,現在也不過才八點半而已。

由秋到冬,天漸漸涼了,日頭也越來越短,天黑得越來越快。

太奶奶顯然也聞到了傅時昭身上的酒味,盯著手腕上捆著一隻小狗氣球的傅時昭一臉奇地問:「昭昭喝酒了?」

唐眠肯定是沒有喝酒的,之前有一回過年他試著喝了一口整張臉都紅透了,之後便沒再碰過酒了,今天狀態也很正常,酒氣肯定是從傅時昭身上傳出來的。

「可不是,喝醉了,非要小眠留宿陪著他。」傅漁無奈笑笑。

太奶奶也跟著眼睛彎起,「喝醉了嘛,就想找個人黏著,我老頭子以前也是。」

許是年紀漸漸大了,已經是半截入土了,太奶奶愈發愛念叨起太爺爺了,常常說自己又夢見老頭子了。

見傅時昭蹲下身向跑過去的雪球展示自己手裡的小狗氣球,太奶奶又道:「昭昭喝醉還挺乖,不耍酒瘋,挺好。」

「是挺好。」傅漁沒將他剛才在車內掉眼淚的事情告訴太奶奶,畢竟孩子十六歲了,要面子的,管家和女傭也都在這兒呢。

太奶奶又叫女傭去煮了一碗醒酒湯,拉著唐眠嘮了會兒嗑、逗了逗喝醉了的傅時昭後才將兩人放走。

喝醉了之後的傅時昭不怎麼愛說話,或者說除了唐眠外不怎麼愛和別人說話,就像是回到了十幾年前他還是個三四歲幼崽的時候,成天都念叨著哥哥,也只黏著哥哥。

被唐眠牽著上了二樓房間,關上門,傅時昭突然抬起自己捆著氣球繩子的手腕,委屈道:「疼。」

臥室內的燈被打開,照得裡面亮堂堂的,唐眠順著他的動作微低下頭,清晰地看見了腕上被氣球繩子勒出的一條較細的一圈紅痕。

他其實捆得很鬆,就怕傅時昭的手腕被繩子勒到,沒想到還是被他甩來甩去鼓搗氣球的動作給勒紅了。

唐眠趕忙給他將繩子解了開來,攥在手中。

臥室的天花板不低,鬆開手的話氣球會飄上去,可能得搬來凳子才能拿得下來。

只見傅時昭心領神會地在房間內轉了一圈,最終指著自己平時用來寫作業的凳子笑著說道:「捆在那裡吧。」

「好。」唐眠自然是依著他的,走近將小狗氣球的繩子捆在了椅子扶手上面。

椅子瞬間變成了寶寶椅。

傅時昭開開心心地坐了上去。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敲響,是端著醒酒湯上來的傅漁。

將唐眠將門打開,傅漁端著醒酒湯走了進去,小聲問:「昭昭還好吧?」

「挺好的,很乖。」唐眠點點頭。

「那就好,晚上要是有什麼事就直接叫我。」傅漁將醒酒湯放在了傅時昭坐著桌前。

醒酒湯就一小碗,並不多,估計也怕晚上喝得太多對胃也不太好。

「好。」唐眠點點頭。

他倒是直覺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門被合上,房間內又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唐眠將自己的凳子挪到距離傅時昭更近的地方,指著傅漁方才端來的碗說:「把醒酒湯喝了。」

傅時昭低頭攥住自己被氣球繩子勒紅了的右手手腕,「手疼,哥哥餵我。」

這會兒的時間裡腕上的紅痕其實早就淡掉了,就只剩下了一點點若隱若現的痕跡,疼是肯定不疼的,但傅時昭覺得疼,那就是疼,和胳膊斷掉打石膏一樣疼,是拿不了勺子的。

唐眠已經習慣今晚傅時昭一會兒叫自己哥一會兒叫自己哥哥了,也習慣了他的幼稚和執拗,便也沒和他計較,端起那碗醒酒湯,舀起一勺湊近他的嘴邊。

和喝醉了的人計較這些東西沒什麼太大的必要,順著他來才是最省時省力的。

醒酒湯已經是晾溫了之後送過來的,溫度適中,正好可以直接喝。

傅時昭乖乖張口喝下這勺醒酒湯,皺眉,抿下唇,不願意再喝了,移開視線,手指輕輕撥弄起了栓在椅子扶手上的小狗氣球。

醒酒湯是會有些偏酸口,傅時昭雖然平時從來沒有表現出挑食的傾向,但唐眠還是看出來了,他並不是很喜歡吃酸的東西。

以前吃草莓的時候唐眠往往會一口一個,畢竟酸酸甜甜才是草莓最正宗的味道。

傅時昭卻總是咬掉甜甜的草莓尖尖,偷偷將酸酸的草莓屁屁丟給雪球吃,雪球已經是只大狗狗了,很快就替他銷了贓。

他們班教室前的綠化區域內有一顆果樹,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品種,據說是校長種的,打理得很好,能用作觀賞也能吃,不阻止學生摘,但也不提倡。

牧子塵調皮,偷偷摘過上面的果,樂呵呵地帶到班上分給了他們,果長得很好,有些酸,但唐眠覺得味道還行,傅時昭吃了一口臉色變了變,再不願意嘗第二口了,乖乖剝好剩餘的果皮,遞給了唐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