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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由来的,唐念锦忽觉的这房里有些闷,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

  胸口猛然阵阵痛,疼得她捂着心口弯下腰去。她大口呼吸缓解难受的感觉,眉头紧皱,暗中暗道不好。

  这感觉,分明是自己先前那个怪病又犯了!

原本以为这怪病的根源就是这具身体,既然得了小姑娘的身子,自然不会再犯病。

  现下看来,却还是没解决。

  6宴听见响声,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眼底蒙上一层暗色,他竟在这处睡着了。

  转过头,才现小姑娘在一旁捂着心口倒在地上,便起身靠近,将她扶在椅子上,探了探左手脉象,有些紊乱,但也很快平静下来。查不出是什么病,他蹲在椅子前,皱着眉,抬头看她脸色。

  唐念锦过了起初那一阵折磨,缓了一阵,才觉得心中的阴郁散去不少,轻声道:“没事,以前的老毛病,过会便好了。”

  ……

  热气腾腾的饭菜衬托下,显得这屋子不再冰冷渗人,桌上好几道菜,冒着热气,香味四逸。

  常边和封山吃的开心,6宴也偶尔动动筷子夹菜。

  唐念锦在他对面,两人中间只隔了一只鸡。

  “对了,我看过下山的路了,明日在有一日雪化冰消,路边好走些,唐妹子就可以下山了。”

  封山手里不停往嘴里塞着肉:“你可有去处?就你这手艺,倒不如来我们寨子里当厨娘!

保证待遇优渥!”

  唐念锦点点头,倒真的认真考虑了这个提议,若是届时在彭城只能受人制约,倒不如去替常边等人做事。

  第6章情感

  去寻封山他们只是下策,祁朝律法严格,与贼盗为伍判罪不轻。若非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她不会考虑这一条路。再说,自家有手有脚,届时找一户人家做个学徒,熬几年出来,便也不怕没有饭吃。

  “我确实是随家人初到彭城不久,前日是随家人进山,误落山坡下面,才走到这儿的。”

唐念锦解释道。“待下了山,我回彭城去寻他们便是。”

  “你还有家人?那你这几日生死未卜,他们可得担心了!”

封山道,“不像我,我们兄弟几人都是无父无母,若是如此,届时你若下山可得小心。”

  “那路虽然可走,但毕竟难行。”

  唐念锦点点头,常边这二人对自己人不坏,只是贼匪的勾当做多了,看够这世间的人情面目,对别人更狠一些。反倒是唐家自己的亲人,哪怕没有血脉,如此多年的相处也有了感情。

  可徐氏却是个斤斤计较又极好面子的,唐念锦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家是从妾上来的,她自然越看越不喜欢。

  两位长兄,也是整日里无所事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兔子肉真嫩!”

封山又乐呵呵吃了起来。

  唐念锦专心扒拉着碗里的鸡腿,心里想了想自己方才病的经过。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和自己心意情绪相通的人就是这个世界的唐念锦,如今她占据了这具身体,这病根应当去了才是。她必然是可以自己控制自己的情绪,也不会在有奇怪的情绪波动才对。

  但方才的情形却明明白白提醒自己,事情还没解决。

  一想到今后还得承受这莫名其妙的心痛和沉重的情绪,她便有些丧气灰心。

  真不知道连着哪个倒霉蛋!

  平时就不能多开心一点吗?生活已经很绝望了,那倒霉蛋还时不时给她来个心脏大冲击,就这样的心态……还活着呢?

  一时间,她也不知该夸对方坚强还是骂对方矫情了。

  又看着对面那张好看得令人嫉妒的脸。

  嗯,还是看着6宴吃饭心情和胃口才会好些。

  吃完又休息了一夜,唐念锦这才好好仔细消化了先前这具身体的记忆。她莫名其妙地便来到一个陌生的时代,又接受了这个身体的一切,但想来,自己年轻了几岁不说,至少也不是个无身份的黑户,也算赚了。

  但一个弱女子想要好好地生存下去,并不容易。好在祁朝国泰民安,农商兴隆,民风开放。若是到了一个乱世之中,只怕她的日子还要更加不济。

  只要找到一门营生,能足够她日常的开销用度,便不怕在受制于唐家。

  唐至文没把这个小女儿放在心上,一心只看自家仕途,两个儿子身上也用了不少心思。唐念锦这一条命,早在前几日被唐浦推下山时便已经还了,如今她不欠唐家什么,也不会在和以往一样委曲求全,任人欺负。

  第二日吃过午饭,常边二人便向她辞别,山路依旧雪厚冰滑,但对于他们这些身手敏捷,常年在外的人来说并无太大威胁。

  临走时,又反复叮嘱了日后有事,可如何寻他们,以及在这山里某处设了捕猎陷阱,若是她暂时不离开这里,可偶尔去查看一番。

  她一一记下。

  待二人走后,唐念锦休息了一会。收拾完东西——说来,她也并无什么东西可收,唯一一件破旧的羊裘也没必要再穿,她与6宴说了几句,最后道:“虽然山路难行,但我也还是早日回去得好。”

  6宴对她的辞别似乎并不意外,只淡淡嗯了一声。

  “你不送送我?”

她玩笑地问了一句。

  6宴看了她一眼,忽然转身才回房,取了两件厚实的暖毛披风,未有言语,便直接披在她身上,又将自己的黑色披风长绳绕在胸前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