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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听呗,你打算怎么不放过她?”

贝洛南追问。

  “我会让她生不如死地迷上我。而我,”

孟星哲自信而确凿地说,“根本不会理她。”

  贝洛南又差点把炸鸡扔了。

  “你他妈是我见过最幼稚的逼王!”

  ※※※

  姚佳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冲锋陷阵,终于拿下最后一份炸鸡。

  排在她后面的一个婆婆很失望,叹着气叨咕着:“怎么这么难买啊,赶了两个小时的路过来,还是买不到。唉,我小孙女真没口福。”

她摇摇头,捶着腿转身下台阶。

  姚佳看看婆婆佝偻的背影蹉跎的步伐,怎么看怎么觉得萧索和揪心,一瞬里连树上绿叶都仿佛变黄变脆迎风掉落,阿炳都开始在她耳朵里为落叶飘零拉起二泉映月。她低头看看手里的炸鸡,果断地转回身对炸鸡店的服务员说:“麻烦您,帮我拆成一半一半的两份。”

  然后她飞快追上那个婆婆,把其中一份塞进婆婆手里,不顾婆婆的道谢,骑上共享单车就飞快地蛇形走位扬长而去。

  炸鸡店楼上,醒北科技老板办公室里,贝洛南趴在窗台上边看风景边吃鸡,吃得嘴巴爪子都是油。忽而他转头对老板桌前准备着吃炸鸡的孟星哲说:“嘿老孟,那马尾辫还是个心有温情的活雷锋呢!

一老奶奶没买着,她把自己的鸡分人一半就跑,钱都没要。”

  孟星哲眼皮都没抬,好看的脸上没丁点表情。他端坐在皮椅里,老板桌上居然摆着套精致餐具。

  他像个在宫殿里赴宴的王子,拿起刀和叉切着精瓷盘子里的炸鸡腿。手指长直细白,没半点瑕疵,把刀叉握得像副艺术品。精瓷盘子旁边还摆着瓶1982年的拉菲和铺着薄薄一层红酒的高脚杯。大众炸鸡生生让他吃出了品鉴法国空运鹅肝的姿态来。

  在贝洛南早已见怪不怪的视线里,他把切下来的炸鸡腿肉慢条斯理地往嘴里送,再小呷一口红酒,颈间喉结上下滑动,莫名有种禁欲的性感。人是那么的俊美,动作是那么的优雅,薄唇间吐出的话也字字分明:“关我什么事?这年头做好事的都没好报。”

  ※※※※※※

  姚佳回到家躲在房间里啃完半份炸鸡。短视频po主没有骗她,这鸡确实是好吃到痛哭的鸡,她一边吃鸡一边想着暴躁老父亲对她的强制专横,可不差点就吃哭吗。

  吃完鸡,她把梳得根疼的马尾辫打散,换上睡衣蹲在椅子上,上半身趴在手绘板前继续昨天未完成的图稿。这是她从网上悄悄接的活。

  一画就画到了快傍晚。

  图稿正进行到最细致入微的时刻,姚佳凝神下仔细描绘勾勒线条,她小心得把呼吸都憋住了。

  门口突然传来“砰”

的一声。

  尖一歪。图画糟了。

  姚佳无奈地吐出憋着的那口气。

  她回头,不意外地看到门是被她的暴躁老父亲姚秉坤同志用一团怒气给撞开的。

  看来是她的老父亲率先沉不住气了。

  “姚佳我问你,你说说你毕业已经多久了?两个月来整天就知道窝在家里不务正业,你不羞愧吗?!”

父亲站在门口,山呼海啸地吼。几十岁的中老年人吼得中气十足,像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