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2页)

货船沿路停靠了两回,日呋末,方才到凤城外的灵江,船只一靠岸,谢劭立刻派人去城门口与王

爷报信。

靖王此时已经被谢副使拦在城门外

十几个时辰,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身边的家臣颇为恼火,破口大骂,“谢道远这个直娘贼,本事半点没有,野心倒不小,若非王爷抬举,他这辈子能手掌兵权?如今竟敢把枪头对准自己的主子了,他哪里来的底气。”

靖王比他要平静,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几次让人喊话,让谢道远出来,自己亲自问问他。

谢副使一直不肯露面,到了天亮,还没见朝廷的兵马前来,心头不免打起了鼓,斟酌一二,最终才走上了城门,同底下的靖王道:“王爷远道而归,属下理应远迎,如今之举,实属被逼无奈,痛心疾首……"

家臣魏先生,着实看不惯他这副嘴脸,当下“呸"一声,仰头便骂:“反贼竖子,都做到了这份上,何必再惺惺作态。"

谢副使最憎恨的便是此人。

因他自来就看不起自己,此时听完,不怒反笑,"王爷能走到今日,魏先生倒是功不可没。"

这一句话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谢副使没再卖关子,同靖王道:“王爷时常警示手下将士,要忠君忠主,忠孝朝廷,岂知自己却没能挺过这一关,听信小心谗言,私造兵器,起了谋反之心,企图与朝廷对抗,属下深感遗憾和心痛。今日念在王爷曾经对属下有过知遇之恩,好心奉劝王爷,陛下已下达圣旨,削夺王爵,还望王爷回头是岸,不要再做反抗,早日交兵投降。"

靖王这回听明白了,比起骇然,更多的是意外。

自己刚从东都回来,亲耳听了圣上的传话,言语之间同往常一样,句句信赖,甚至还拖自己给靖王妃带了她喜欢的新茶。

怎可能前脚走,后脚便派人削藩。

心头疑云重重,可除此之外,也找不出更能解释谢道远为何把自己关在城门的理由。

谢道远是自己当年一手提拔起来的人,秉性如何,他比谁都清楚。

虽说此人并无多大本事,且喜欢贪图小利,但还没有胆子敢私自谋反。

很快猜到了应该是出自东州那位的阴谋,再细细一想其中的用意,当下背心一凉,仰头便对谢道远怒骂道:“这么多年,你当真是一点长进都没,粪土之墙不可朽也,猪脑子都比你强。”

别看靖王常年在外征战,

长相并非五大三粗之人,反而看上去有文人墨士的儒雅。

面由心生,性格也很沉稳,治下虽很严厉,但很少这般明摆的骂过人,如今这般当着众军的面,怒斥谢道远,可见是当真动了气。

谢道远被他一骂,立在城门上,也有些惜。

靖王再也没看他一眼,也不进城了,愤袖转身,带着魏先生和自己的人马,撤出城门,转身往回赶。

半路上碰到了谢劭派来的人马,得知谢家三公子已经出来了,总算松了一口气,转身同身边的亲信道:“立刻去扬州,务必保证谢仆射的安危。”

“是。”

凤城乱成了一团,东都此时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早朝之后,皇帝把太子叫到了御书房,把手中一份文书扔到了他身上,突然大怒,质问道:“你同朕好好解释,洛安的战事到底是如何引起的。"

这些年大酆与辽国虽摩擦不断,但因两国利益密切相连,从未真正大动干戈,他太子这回竟有本事,凭一己之人挑起了战事。

因事先室无预兆,太子脸色不由一慌,跪下惶恐地道:“父王息怒,此战乃辽军想霸占我真定背后的一处山脉,儿臣屡次派人前去警告,辽军不仅毫无收敛,还放出狂言,有朝一日,势必要吞灭我大鄂。

这等战场上的狂言,谁没说过?什么将对方夷为平地,五马分尸,杀光全族,甚至还要掠夺其妻女。

大多都是为了激怒对方,让对方失去分寸。

可他太子去这么做了。

皇帝冷嗤一声,指了一下他跟前的文书,"你自己好好看看。"太子慌慌张张地捡起文书。

是辽国一名将士写给大酆皇帝的诉讼文书,文书上句句滴血,指控大酆太子,强占了大辽将士萧氏之女。

太子越看脸色越白,还没瞧完,额头便猛地磕在地上,“父王明鉴,儿臣几月前确实得了一女,乃府中幕僚所献,儿臣并不知此女身份。”

皇帝冷笑,“是吗,她是没长嘴巴,还是你把人家嘴巴堵了不让她说。

太子实在没想到辽国将军的文书,竟然还能跨过自己的东州,递到皇上的手上,一时没有准备,无言以对。

皇帝便也明白了,满眼失望,有气无力地道:“既然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