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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蹤眉心凹出千丈溝壑,喉嚨沙啞像滾了沙子,「你走。」
「夫人。」楊硯青急出哭腔,「你就讓我幫你暖。。。。。。」
「出去。」
楊硯青:「。。。。。。」
被墨蹤再次趕走的楊硯青在榻上輾轉反側想著怎麼能讓墨蹤乖乖聽話讓自己幫他暖腿一直冥思苦想到了天亮依舊無果。
頂著熊貓眼的楊硯青一大早來到畫院又忙上了大考的事,卻是一天都心不在焉。
晌午過後輪到他唯一一場監考時,他愣是忘了自己在考場,下面學生們作著畫,他自己掏出艷冊也畫上了,畫了半截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是在理事房裡,趕緊收起了冊子,還好跟他一起監考的學錄坐得離他八丈遠,當然也只認為那個草包正百無聊賴鬼畫符呢。
曹府里,柳六全天都在大堂里坐著,又把自己坐成了塊兒石頭,只有一雙手在不停雕著饅頭打發時間,還有豎起的耳朵一直聽著臥房動靜。
墨蹤一天都沒出屋也沒讓柳六進,他一個人在紫檀桌前揮筆不停,小五試了幾次發現根本奪不走墨蹤手裡毛筆最後便也放棄了。
楊硯青下值回府後便看著大堂最大一面桌子上放了幾堆跟祭祀一般的饅頭小山,楊硯青掐了掐胳膊,心說怎麼每次回府都以為自己做夢呢,這輩子金山銀山沒見過,饅頭山倒見識了,就差再點上三柱香了。
「我不是說過除了饅頭你隨便雕。」楊硯青摳著太陽穴走去了柳六身邊。
「大人放心,我手洗了十遍,刀子也用火燒過,饅頭全在碟子上,都很乾淨。」
楊硯青:「。。。。。。」這是干不乾淨的事兒嘛。
楊硯青撇了其中一座小饅頭山,雖然曹府饅頭比普通的都要小上一圈,但每個上面仍雕了圖案,且還都不一樣,卻又是一如既往精細漂亮,再一細看楊硯青還發現一個共同點,便是每個小饅頭上竟都雕了一個「墨」字。
楊硯青心裡一驚,看著柳六皺起眉頭,「為何每個上面都雕了『墨』字?」
「哦。」柳六嗽了下嗓子,「墨蹤身體不適一整日沒見到,我想著萬一他用飯吃到饅頭時能順帶幫我看一眼雕工,這樣再碰面時便可請他幫我指點,另外雕上墨字是為表示對師傅的尊敬。」
「哦。」楊硯青提起的心放了下來,莫名鬆了口氣,隨後看著滿桌饅頭猛然想起了裹著紅豆醬的溫泉饅頭,霎時心裡有了主意。
楊硯青轉身快步走去宋小寶身邊悄聲附耳,「你去通知府廚準備紅豆醬,再往醬里倒些酒,一會兒端些饅頭過去讓他們把餡兒塞里。」
「是,少爺,小寶這就去。」
宋小寶領命沒走多遠又被楊硯青叫住,「一會兒你再派人把後花園池子蓄上溫泉湯,晚間泡湯時便把那些饅頭當點心用了。」
話畢,一頭的柳六不禁笑道:「大人,這大熱天的誰還去泡湯啊。」
「哦,我是陪墨蹤一起泡,這樣能緩解他的腿疾。」
柳六:「。。。。。。」
「聽大人這麼一說,我倒也想去泡一泡。」柳六揉了揉膝蓋,「最近一到雨天我這兩條腿也疼。」
楊硯青:「。。。。。。」
「再算我一個。」
梅赤人影沒看到,磁性嗓音倒是透牆而來。
作者有話說:
小說明:
1。露天溫泉池,可容納多人
2。由於柳六和梅赤住進了內院,所以二人可以隨意進出內院
第七十九章身下二兩肉
玄衣玉冠的梅赤搖著酒葫蘆邁進了大堂,進門後眼睛便一直望著柳六沒看楊硯青一眼,「柳兒,你可還記得在乾京時我二人在雲脈後山的溫泉。。。。。。」
「聽小寶說你昨夜住在西廂房了?」楊硯青皺著眉打斷了梅赤。
「哦。」梅赤仰頭品了口美酒,視線依舊鎖在柳六身上,「昨夜和柳兒花前月下開懷暢聊便一時忘了時辰,最後就直接宿在了西廂房。」
楊硯青:「。。。。。。」
梅赤邊說邊徑直走到柳六身側,垂看著柳六,眼裡儘是溫柔,「我住在內院倒也方便時常見到柳兒。」
楊硯青:「。。。。。。」
楊硯青鼻間哼出了一聲,冷語著,"你就不怕被梅刺史知道你住在我府里,立馬派人給你綁回去。"
「我爹?」梅赤勾起一側唇角,「刺史大人以為我去找翠花姑娘了,怕是這會兒高興還來不及,已在府里和節度使王喝上酒了。」
楊硯青:「。。。。。。」
「梅兄,若是這般下去怕是誤會要越來越深了。」
「誤會深了又如何,梅赤變心有何不好?」梅赤終於看向楊硯青,眼神戲謔話裡有話,「某人不是整日都盼著不再被大將軍糾纏?」
楊硯青:「。。。。。。」
楊硯青心說你要真看上個姑娘倒也行,傳宗接代開枝散葉想必曹硯青雖心裡難受卻也願意見你圓滿,但你要是看上了別的男子,還是妖里妖氣的那種,再被妖精把魂兒勾走了耽誤前程,曹硯青還不得氣瘋嘍!
楊硯青沒再搭理梅赤和柳六,轉身去了臥房卻幾次都吃了墨蹤的閉門羹,最後只好又返回大堂跟那兩人同桌用飯。
坐在梅赤和柳六對面的楊硯青一張白淨臉皮此時也黑成了煤炭臉的宋小寶,主僕二人跟兩個黑色電燈泡般瞧著對面梅赤跟柳六旁若無人載言載笑還時不時挨肩擦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