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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啡枝兒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楊硯青:「。。。。。。」

擦!

我還用你說!

*

瓜州書院歐陽大祭酒在得了梅刺史示意後,拄著一個玉頭斑鳩拐杖一步步走到了台中央。

應是為了緩解大堂內沉悶氣氛,端陽節詩詞大會便也提前拉開了帷幕。

這次詩歌會依舊由歐陽大祭酒主持由節度使王率先出題。節度使王一貫以來對舞文弄墨不感興,每次都是信手拈來隨意出題,此時更是敷衍著一揚手,「梅將軍不日前攜我歸義軍大勝歸來,就以『詠梅』為題吧!

台下曹祭酒立馬來了興致,好像就盼這一刻似的率先拱手起身,面向晉昌畫院那片水綠色袍衫中坐在最前端的一個方方正正麻將臉的中年男子露出一抹欠抽笑容:

「孫祭酒,今年怎麼也該輪到您來吟、吟、吟詩一了吧!

話音一落,堂內氣氛瞬間被挑起,眾人都知晉昌畫院孫祭酒是結巴,本身也沒才華不過有個好身世罷了,這麼多年也一直被敦煌畫院曹祭酒踩在腳下。

孫祭酒漲紅著臉,像頂了張火紅的一筒般磨磨蹭蹭站起身,氣得牙齒肉眼可見不停打顫,卻像被逼無奈,在地上戳了半天吭吭哧哧吟了幾句:

「冬、冬日梅花開,朵朵都,都很美。香氣撲滿鼻,只,只因糞便肥。」

孫祭酒這四句詩差點兒沒把明月閣給蕩平,眾人劈里啪啦紛紛笑栽倒地。

瓜州書院歐陽大祭酒在台上拼命戳著拐杖這才把笑聲漸漸戳散,氣喘吁吁幫忙解圍:

「聽聞晉昌畫院此次大考招來一位才子,五歲能吟詩,六歲便可出口成章,孫祭酒不如把他請出來為眾人吟詩一罷。」

孫祭酒端著大紅臉此刻好像終於要揚眉吐氣一般,當即把身子往旁一撤,露出一位古銅膚色,滿臉絡腮鬍的漢子。

這人看著竟像個武夫,此時落落大方走至台前沖眾人躬身行禮。

「在下程譚,雖不才,卻願吟詩一拋磚引玉。」

楊硯青:「!

譚程?居然是譚程?這白眼兒狼顛倒個名字,竟跑去晉昌當叛徒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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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草包會作詩

楊硯青心裡不舒服,畢竟趙司業曾說過譚程是曹硯青府內那幫「孌寵」里最優秀也是重點培養的畫師,但誰叫自己當初一怒之下就讓譚程挨了板子呢。。。。。。

怪不得前段時間楊硯青翻看畫院大考名錄時沒有找到譚程,原本那些之前被故意趕出府的孌寵皆已按自己當初授意趙司業的計劃,紛紛更名改姓已報上了姓名,但楊硯青和趙司業卻總也打探不到譚程的下落,原來譚程竟是已經提前考去了晉昌畫院。

楊硯青暗嘆一聲,他知道自己當時氣昏了頭過於魯莽,傷了譚程的心也怨不得別人。

譚程在台前如青松般聳立,他悄然看了一眼坐在曹祭酒身旁的楊硯青,卻發現如今自己即便背叛了他,卻仍連他一絲目光都得不到,譚程發現楊硯青一直在往墨蹤的方向看。

譚程垂了垂眼,不覺攥起拳,緩緩誦出了詩句:

「北風蕭蕭雪飄飄,傲梅一身冰中雕。暗香散盡不畏戕,乾坤已定萬里疆。」

「好詩!

」譚程話音一落歐陽祭酒當即撫掌稱讚,堂內也66續續響起一陣陣讚嘆聲。

墨蹤此刻垂著頭滿臉污濁,方才被人把頭按到盤中時心裡竟也毫無波瀾反而覺著「過癮」,覺著不如被人按住腦袋不停撞擊下去,讓自己徹底清醒,他迫切想回到過去,想回到澹泊無欲心同止水的過去。

然而在墨蹤聽到一個略熟悉的聲音,輕輕抬頭從髮絲間往前看時,竟發現之前被曹硯青趕出府的譚程,如今竟改了名字屹立台前成了詩詞歌賦信手拈來的才子,墨蹤心底雷擊一般。

譚程?

難道孌寵是假的?

曹硯青府里那些孌寵,難道全是假的?

「哈哈哈,果然是好詩。」梅刺史撫著鬍鬚臉上已然萬里無雲一方晴好,可當他看向遠處的梅赤時,見其在聽到詩句後不但無動於衷且滿臉土色,魂兒又不知飛哪兒去了,梅刺史的眉心再次陷了下去。

曹祭酒此時交叉著胳膊猛抖腿,氣得把牙縫兒里塞的肉絲兒「噗」地一下吐到一旁地上,斜楞著眼像是猛然發現身邊一直在椅子上煙燻火燎般坐不穩當的倒霉蛋曹硯青,這才又烏雲轉晴騰地站起身興奮道:

「接下來是輪到我們了吧,要我說今年不如讓曹監丞為大家吟詩一,畢竟他總能夢到神仙、詩仙的,詩詞歌賦定也沒少聽沒少學了。」

曹祭酒邊說邊上手拉了拉楊硯青的胳膊,「曹監丞莫要推脫,快來作詩一吧。」

堂內眾人又亂鬨鬨哂笑起來,大家都只曹硯青是遠近聞名的草包,晉昌畫院的孫祭酒至少還能押個韻,曹硯青怕是連打油詩都不會,看來曹祭酒這次是鐵了心要讓曹硯青當眾出醜了。

楊硯青一直腦袋嗡嗡,手裡拿著酒碗不停喝酒麻木自己,但仍忍不住頻頻去看算是暫且「安全」沒再被人強行按在桌上用飯的墨蹤,可墨蹤卻一直低著頭看不見面目,髮絲上的菜湯仍一滴滴落到身上,也滴在楊硯青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