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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伤到他哪里?”
“右肩。”
“只是右肩?”
“右颈。”
死士对主子的忠诚刻入骨髓,刘恩无法撒谎。
“你想杀他。”
“是。”
“你知道他是谁吗?”
刘恩颔,“知道。”
“你知道还……”
姜佩兮看向刘恩,“你怎么敢?”
“一切伤害您的人,我们都会清除。”
这个理由使姜佩兮沉默。
片刻后她才问,“你想杀他,那么他当时也想杀你吗?”
“不想。”
见主子目露疑色,刘恩如实回答当时的情景,“我先将匕刺进了他的颈侧,他才踩断我的腿。”
“我的匕,是他自己拔出来还给我的。”
“他还给你?”
姜佩兮难以置信。
“是的,他还给我。”
“他的武艺在我之上。”
刘恩看向他全然信赖对方的主子,“他的招数不源自世家,反而和我很像。姑娘,您要小心他,他隐瞒了您很多。”
“当时他能杀你,只是不想?”
姜佩兮再度确认。
“是,他能轻易杀了我。”
至此,姜佩兮再度知道周朔对她扯的谎。
[骑射剑御只会个皮毛,我的本事自保都难。]
[什么也没学会,都是半吊子混着。民间那些不入流的剑术也知道一些。]
他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周朔的话,究竟有几句真,哪句不是假的?
在巷弄里被周朔用匕抵住时,他说出的那番话,让姜佩兮觉得他是失忆了。
可如今她又在想,周朔的失忆几分真,几分假?
姜佩兮的犹疑在杨宜的调查下逐渐明晰。
根据周朔在医案上写的“李福顺”
之名,杨宜查到了李福顺这户人家。
李福顺,自幼孤苦,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祖父。
而这个祖父因患肺症多年,他们全家又被乡里赶到村外居住。李家的日子过得很艰难。
可天不遂人愿,这个二十来岁的李福顺,在四个月前落水溺亡。
李老翁手中没有钱,孱弱多病又年事已高。
他无法给自己的孙儿安葬,只能任由其继续漂在水里。
他孙子的尸体没臭在水里,因为阜水没多久就上涨了。
苑门离阜水远,只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没酿成大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