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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诊室看着宽敞,然而此刻被叶扬从上方环在怀里,显得逼仄不堪。

  俞星本来就被他的信息素迷得快要神志不清,此时又被温暖熟悉的气息包围,忽然听见这么一句,像是被人用冷水兜头浇了一遍。

  原来他早就听见……怪不得,那时就该知道的,头盔连风声都挡不住,又哪能挡得住心上人的告白?

  俞星慌乱地开口:“我……”

想过?没想过?

  怎么答都错,怎么答都像欲盖弥彰。

  承认了,他怕自己真的没做好坦白的准备;不承认,他又觉得不能再隐瞒自己的心意。

  就在俞星不知所措时,刺耳的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俞星如蒙大赦,从他胳膊下面钻出来:“接电话,快接。”

  叶扬盯着他半天,看他手忙脚乱地捋头,看他转过头去摸脖子,最后深深叹了口气,认命地接起电话。

  “小叶,你哪儿去了?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主任不悦的声音响起,“做根管用得着做三个小时吗?”

  “主任,”

叶扬打断他,“您找我有事吗?”

  “有事吗!”

主任没什么好气儿,“你被投诉了知不知道?”

  叶扬闭了闭眼:“我知道,那位患者走的时候就说要投诉。”

  “小叶,我知道你也打怵做这个手术,但是现在只有你最年轻,最有能力,上级相信你才把这个手术交给你,我相信……”

  主任已经不是第一次跟他提这件事了,叶扬把手机稍微往边上移了移,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

  那个地中海刚从住院部出来,心血管很多毛病,三高一个不落,偏偏还不知道为什么想不开非要种牙。

  要种牙就得拔除牙根,拔牙就得考虑触动神经的风险。

  叶扬今天又对他解释了一遍风险问题,那人却胡搅蛮缠,说你们为什么不能规避风险呢?

  叶扬讲得口干舌燥,最后落得个“推脱责任”

的罪名。

  这还不算,愁人的是这种难差事不管再怎么转,最后都会落到叶扬这种年轻有为又好欺负的医生身上。

  如果家属愿意签署风险协议,这手术还真是不做不行。

  于

  是这天叶扬连送俞星回家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主任叫回去开会了。

  走之前他只来得及告诉俞星一星期后带俞阳来复诊。

  虽然他想说的完全不止这点小事,但是医者职业病作祟,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道别。

  俞星看起来不那么好,眼神飘忽地不愿看他,听他说话也只会点头“嗯嗯”

,没有别的反应。

  最后叶扬晃晃手机说有事联系我,他干脆扭头挥手,走得毫不犹豫。

  令他惊喜的是俞星真的会主动联系他,甚至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有时候会把晚饭拍照给他,还会像上次一样拍些申小竹“虐待”

他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