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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傅幼喜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傅时津看了眼手机,没电了,心想没电的真是时候,明日恐是要承受姑妈更大的怒气了……

  张家诚坐在二楼正厅,翘着腿同丧龙搓麻将,麻将碰碰撞撞的声音清脆响耳,更响的是丧龙嘴里时不时要蹦出难听的脏话。

  也不知是不是下面太热闹,还是隔音太差。三楼守门的伙计跑下来,讲钟小姐在喊人。傅时津刚坐下没多久又得起身上楼。

  朱红的楼梯在夜晚寂静的灯色中红的愈暗。门敞开着,房间内的灯打在地板上,一男一女的影子被融在一起。钟霓一听下面是搓牌,撒起娇要缠着傅时津下楼。

  傅时津冷下脸。

  钟霓抱住他的腰,仰着头,下巴抵着他腹部,“睡不着啦,白天睡好久啦。”

  无论她找什么理由,他坚决不同意。钟霓立时要掉眼泪,傅时津冷着脸,捏着她两颊,讲:“你尽管跟我玩掉眼泪的把戏,不行就是不行。”

讲完,她眼睛迅一红,他噤了声,叹了口气,叹完气,她眼泪掉得越凶。

  “阿霓……”

  “我睡不着啦,后背疼,好难受,你不陪我,你还训我。”

  边哭边指责他,他怕了她了,俯身,擦着她的假眼泪,被她气到笑,“你会玩麻将?”

  “会!”

眼泪倏地停住。

  “怕了你了。”

他拦腰抱起她,“先讲好,过了十一点,你必须上楼睡觉。”

  钟霓立时擦掉眼泪,点头,并保证。

  丧龙刚胡了一把牌,伸出找张家诚要钱,抬眼便看到祖宗抱着madam钟下楼,愣了愣,张家诚趁机甩了一张港纸扔在他脸上。丧龙抓过港纸,小声地叼了一声。

  傅时津抱着钟霓拉开椅子坐下,椅子前面放着圆凳子,他坐在后面,一手半圈住她,看了眼桌上三人,讲:“她来玩。”

  丧龙乐地笑了几声,“madam,你会啊?”

  钟霓眉头一挑,一手拍上桌子,“我点搞不会啊?小瞧我?小心你输到扑街喔!”

  傅时津坐在她身后,两手从她腋下穿过去,帮她马牌。钟霓靠着傅时津,偏过脸,小声问他玩几多钱。傅时津随口报了一个数,她眉头一拧,心想这么多,“哇,那我可不能输。”

  他轻声笑笑,“输了也没关系,有我。”

  楼亦棠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傅时津,心想6生这表情倒真是少见,不,是从未见过,不过就不知是真是假了。她看向钟霓,眉眼间略现出淡淡的歉意。真是一位漂亮的但好可怜的警察小姐。

  丧龙立时表达不满,“阿sir,你们要双剑合璧?我们岂不是要输到脱裤子?”

  钟霓捂嘴笑起来,“咦,衰仔,你都已想好你要输到扑街脱裤?有志气!”

  几局下来,钟霓连输。丧龙拍桌大笑,毫不客气地讲:“madam好有志气!”

  钟霓回头看了眼傅时津,望见他皱的眉头,不悦地“切”

了一声,“个衰仔,你懂什么啊?西风起糊,恶过老虎啊。1”

  先输后赢,又连输三次。事不过三,于是,钟霓不高兴地丢了牌,要面皮,讲不玩了不玩了,拉着傅时津要回去睡觉。张家诚觉得好笑,下意识要怂恿她再玩几局,傅时津已经抱起她要上楼睡觉。

  张家诚回过头,看楼亦棠。楼亦棠看傅时津的背影,几局牌,她坐在那两人对面,6生是什么脸、什么眼神,她看得一清二楚,看不清楚的恐怕只有钟小姐。

  一向狠戾无心的6钦南会坠入爱河?真是讲大笑话。她一直只当6生是为了某种目的才会与钟小姐结婚,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她摇头失笑,问丧龙:“飞仔龙,6生这次是认真的?”

  丧龙怔了怔,表情怪异,想了半天才讲不知。祖宗的私事,哪里好讲?少一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

  其实呢,从他跟了6钦南后,就现6钦南总有几天时间会外出,而每次外出回来后会很开心,开心的像个大男生,哪里还是义合会威严形象的大佬?

  可开心之后往往是更多的难受。

  烟,反反复复地抽,反反复复地戒,反反复复地开始,也反反复复地放弃。

  可喜欢一个人,开始容易,放弃太难。

  难地喜,难地痛。

  隔日,张家诚收到宣文汀的消息,因为一直无法联系上傅时津,要请傅时津回一趟壹和。傅时津在正月茶楼,茶楼人来人往,不会无人不知傅时津在这边,联系不上的是madam钟。高楚杰、钟嘉苇两人将过错怪到傅时津身上,从钟嘉苇身边的人打听一下,就会知联系不上是真。

  张家诚讲宣文汀都已经主动联系上来了,问傅时津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身后的镂空屏风映着外面的日光。傅时津静坐在红木方桌前,修长的手指有条不紊地拿过茶具,慢条斯理地清洗、倒茶叶、洗茶、泡茶。

  茶炉里淅淅沥沥的火苗随着窗外的微风浮动,火光映进他眼底,他捏着茶勺,不声不响。

  张家诚不耐,再开口问了一遍。

  茶好了。

  他拿过桌上的青瓷茶杯,倒了一杯茶推到张家诚面前,同时也告诉他需要等。要等一个最适合的时机。

  张家诚眉头一皱,“傅时津,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傅时津捏着小瓷杯,在鼻前掠过一遍,清茶淡香,不知阿霓会不会喜欢?还是算了,她一定又讲他老气,喝茶老气,不时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