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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皮被血糊住,只能勉强睁开一条小缝,沈之绪没有出示弱的嚎叫,相反的,还嗤笑着说:“我想不通,他那么蠢,只有一张脸拿得出手,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你现在这样帮他,他知道?就算知道了,他会愿意和你接吻吗?”

  “你迷他迷得要死了吧,他有没有正眼看过你一眼?”

  沈之绪不知道是说自己、还是在说曲玉,一句接一句抛过来,试图摧毁曲玉的心理防线。

  曲玉在那句“愿意和你接吻”

的问题中恍惚了一下,眼皮微低,还真想了想可能性。

  和闻恬接吻是什么感觉?

  应该是很舒服的。

  捞着纤细腰肢把人抱在怀里,撬开肿烂唇珠,逼他咽下自己的东西,通红眼角落下生理性泪水,最后哭得不行了,只能用微颤的手指揪着他软软求饶。

  曲玉闭了闭眼,喘出口气,冷冷道:“你他妈怎么废话那么多,安静点。”

  曲玉甩了甩指缝里流淌的血,稍稍眯起眼,夹带私人恩怨地,指骨难呢粉苍白修长的右手直直朝沈之绪嘴角砸去。

  沈之绪颧骨青紫一片,眼前被血雾蒙蔽,整洁的衣领蜿蜒下血沫,他手背绷起青筋,透过温热液体去看曲玉。

  每次回击都被更狠的拳头压下,最后沈之绪脱力软在地上,连梢都在往下滴血。

  平时风雅出尘的沈秘书,此时眼神不甘又怨毒,几近昏厥还要咬着舌尖骂道:“……操,闻恬的狗。”

  “你再舔,也搞不上他。”

  -

  宿舍有门禁,曲玉是翻墙进去的。

  孟朝闲散地躺在被褥上,手里玩着游戏,觑眼瞧见曲玉回来,脱口就调侃道:“这不是我们的大功臣吗,玩这么晚怎么不干脆睡外面……”

  说到半中间停了下来,皱起眉头,斜躺的姿势改为坐。

  曲玉浑身肮脏,像从泥堆里滚了圈。

  全身上下灰扑扑的,臂肘、腕骨有轻微的擦伤,袖口和衣摆都沾上了污迹,骨节嶙峋的手背上有一块明显出血的伤口,已经凝固了。

  孟朝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眉头又皱紧了些,忍不住问道:“你不是去庆功宴了?庆功就是这么庆的?”

  曲玉靠在衣柜边把沾上血迹的鞋换下,疲惫地、重重地吐出口酒气,简短解释:“打了一架。”

  “你和别人打?”

  孟朝有点稀奇,曲玉虽然脾气暴躁,但很少和人打架,一是因为懒,二是有更好途径,他一般都指使那群纨绔教训人,既省心又不费力气。

  亲自和别人动手不常见。

  孟朝垂头挪动了下屏幕中的游戏角色,“和谁?”

  曲玉换上拖鞋,随手抽过条干净衣服,往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