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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白舒雅还未出院,鹿希言去把老宅收拾了一下,里面很久没有人住了。鹿希言一个人收拾了三天,才把家里收拾得有生活气息的样子,她买了很多日用品,把白舒雅的衣服鞋子之类的东西也全都搬了过来。

  白舒雅出院后,就要在这里生活了,鹿希言把这些都弄好后,又去了医院,跟白舒雅的主治医生交流了一下。白舒雅没有像鹿希言想象中的那样,什么都不记得了。医生告诉她,白舒雅的情况很特殊,只要她不看见跟以前有关的东西就不会想起以前的事情,人也是一样。

  白舒雅出院那天,鹿希言隔着老远看着白舒雅上车,直到车消失在她的视线内她才回过神,往家里走去。

  鹿希言走到小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夜晚的风直直地吹到她的脸上通过衣服与脖子之间的空隙吹到了她的身上,鹿希言打了一个冷颤,把围巾重裹好。

  这天夜里的风,格外的大,鹿希言从未感受过这样的寒意,这份寒意是从她的身体里面由内而外散出来的。

  回到家后,鹿希言没有开灯,所有的动作都很轻,她没有开灯,她不想让林锐知道她回来了。

  鹿希言在她房间外面的阳台上坐着,借助阳台上的植物挡住了身形,通过植物与植物的空隙看向林锐家里明亮通明的客厅,此时林锐正坐在客厅的沙上。

  他今天应该没有出门,穿了一件灰色的毛衣,一条黑色的休闲裤,盘旋着腿坐在沙上,腿上放着记本电脑,他在工作。

  鹿希言就这么一直看着林锐,一直到林锐合上电脑,拉开客厅的推拉门,然后走了出来,往她这个方向看过来。

  林锐往兜里掏了一下,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目光还是盯着鹿希言房间外的阳台。

  鹿希言有一种直觉,林锐这个电话是打给她的。

  没过一会,鹿希言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鹿希言没敢接,蹲着身子,进了房间,然后跑到了卫生间里。这个时候电话已经挂掉了,鹿希言整理了一下情绪,准备给林锐回拨过去的时候。

  林锐又打回来了,鹿希言盯着来电显示上那个山海愣了两秒,然后接了电话,“喂。”

  “你回家了吗?”

  “怎么了?”

鹿希言不知道林锐为什么要这么问,她只能找借口问问原因。

  “我看见你房间阳台上的门没有关,今天早上还是关着的,我以为你回家了?”

  鹿希言恍然大悟,原来刚刚林锐一直往这边看是因为他忘记关门了,鹿希言编了一个理由,“我今天回来拿了一点东西,可能是忘了关了吧。”

  “那我帮你关上?”

  听到这句话鹿希言的心蓦然一跳,她想说不用,但嘴却控制不住的说了一句,“好。”

  接着,鹿希言听见从外面进来的脚步声,脚步声从卫生间门口经过,然后慢慢变小,没过一会又慢慢变大。在客厅里突然停下,鹿希言此时屏住呼吸,浑身僵硬,不敢动,她怕她这一动就出了什么响声,让林锐给听见了。

  随后,那脚步声又响起来了,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之后,那脚步声就消失了,她听见林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门已经关好了,下次别忘了。”

  鹿希言‘嗯’了一声,然后把电话挂了。

  接下来的两天鹿希言都待在家里没有出门,很快就开学了,离鹿昊回家的时间又近了许多。开学之前,林锐打电话给鹿希言问要不要去接她,鹿希言拒绝了。

  林锐也感觉到了鹿希言在躲着他,鹿希言知道他每天早上七点准时从家里出,鹿希言每天早上六点半就走了。

  这天早上,林锐六点钟就在大厅里蹲人,他一边看着楼梯口那边,一边看着时间。在六点二十四分的时候,他看见鹿希言出现在了楼梯口。在鹿希言看见林锐的时候,脚步明显放慢了很多,要不是林锐已经看见她了,鹿希言甚至想转身走掉。

  林锐从沙上站起来,手里拿着一份早餐,似乎在等鹿希言先跟他打招呼。等鹿希言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又动了动唇,把手中的早餐递给鹿希言,“怎么起这么早?”

  鹿希言在走近林锐之前就已经把脸上的情绪收好了,她的嘴角带着笑意,“马上高三了,我想考一个好一点的大学。”

  她说得很认真,想考个好大学是真的,但是现在这句话只是为了搪塞林锐用的借口罢了。

  时间还早,林锐也不着急走,就开车送鹿希言到了学校,刚出小区,就碰见了江柏滔。林锐一停车,江柏滔就开门上了车,跟鹿希言打了招呼,“言言,你最近怎么走这么早?”

  林锐通过后视镜白了江柏滔一眼,他轻咳了一声,江柏滔这才把头转正,“今天终于蹭到车了,平时言言都是踩着点到学校。”

  江柏滔靠在后座上,出感叹,“还是坐车舒服啊。”

  林锐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紧了几分,嘴角虽然带着笑,但是眼神是冷漠的,他本来是想趁着送鹿希言去学校的这段时间,问鹿希言一些事情的。

  车在校门口停下,鹿希言和江柏滔下了车,林锐想留鹿希言说几句话的,杨若一刚好走了过来,“你俩今天怎么这么早?”

  江柏滔对着林锐笑了一下,“蹭了林律师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