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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若一的耳朵更红了,扭扭捏捏地在江柏滔的位置上坐下了,然后跟鹿希言抱怨,“你怎么没和我说江柏滔坐你前面啊?你们什么时候调的桌位?”

  鹿希言有些嫌弃的说:“难道你进来之前都没现我换座位了吗?”

  杨若一吱唔了半天没吱唔出个所以然来,然后放弃了狡辩,试图岔开话题,“你说我们去游乐场玩了之后还要去看个电影吗?国庆档有几部电影挺不错的。”

  鹿希言笑了笑,说:“好啊,到时候我把江柏滔也叫上。”

  “什么?”

杨若一说话的时候声音本来就大,已经吸引了班上很多人的目光,现在被她这么惊呼一声,连江柏滔的视线都被她吸引过来了。

  鹿希言摊开一本书,示意杨若一靠过来,然后用书把她和杨若一的脸挡住了,小声说:“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反应这么大干嘛?”

  杨若一心里其实还是挺希望江柏滔去的,但是江柏滔去的话她肯定玩不开心,内心纠结又苦涩。

  最终也只能以开玩笑这个理由草草收尾。

  转眼间就到了九月三十号,因为放国庆的缘故,这天晚上不上晚自习,打扫完教室后就可以回家了,鹿希言和江柏滔被留了下来,老何给他俩找了很多资料,而且是针对他俩平时做题思路和解法,专门找的。

  一大叠分下来后,鹿希言和江柏滔一个人分了一半,鹿希言拿着这十分有重量的资料苦笑了一下,看来只能呆在病房里面刷题了。

  江柏滔拿完资料后,背起书包就准备走了,鹿希言犹豫了半天,最后被杨若一那天晚上眼神里的期待给打败,在江柏滔的一只脚踏出门的时候叫住了他,“江柏滔。”

  江柏滔脚步一顿,疑惑的回过头来,似乎在等鹿希言开口。

  鹿希言抱着资料两三步走到江柏滔的面前,带着试探的语气说:“一起回家吗?”

  江柏滔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但也没有拒绝说了一句,“好。”

  这一路上他们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的走着,鹿希言心里也十分纠结,之前明明是她自己说的,以后装成陌生人。

  有时候话不能说得这么绝,毕竟人生的路还很长,谁也不知道将来会生什么,或许你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会成为一生的意难平。

  快到江柏滔家的时候,鹿希言才开口说话了,“后天我过生日,我希望你能来。”

  江柏滔有点诧异,惊愕的转过头看着鹿希言,“那件事情你不怪我了吗?”

  鹿希言给江柏滔回了一个微笑,“那件事情本来就和你无关,当时我们都那么小,害怕是人的本能。你没有错,只是我强行的把责任推到了你身上。我以为这样我会好受一点。”

  最近鹿希言真的想通了很多事情,或许是她的决心让她看开了很多,当年那件事情和江柏滔其实并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换成鹿希言自己也会和江柏滔做出一样的决定。

  那个时候江柏滔在鹿希言家里玩,鹿昊喝醉了回家,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十分不顺,所以就把白舒雅关在浴室里面打。那也是鹿希言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妈妈被家暴,当时他让江柏滔去找人,刚准备走就被鹿昊现了,鹿昊就威胁他,他要是敢乱说话的话,下次就打他的妈妈。

  江柏滔被吓懵了,那时候的江柏滔也不过才七岁,和鹿希言一起蜷缩在角落里,哇哇大哭,没敢迈出房门一步。

  那时候鹿希言觉得是江柏滔的动静太大,才惊动了鹿昊,鹿昊才现他们两个的,她只是将自己的懦弱强加给了江柏滔,人都有私心,她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的内心好过一些,却没有想到这样做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说出这一段话,鹿希言的心里轻松了不少。她以前把什么事情都埋在心里,有时候堆积多了,就会摔东西泄,当然她摔的东西都是摔不坏的。类似布娃娃的那种。

  有时候鹿希言觉得她自己是不是有病,或者遗传了鹿昊的暴力。每次泄完后,她就会像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一样,捡起她的娃娃,自责又心疼的抚摸。

  “鹿希言,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找我,我不会像以前一样软弱,我会保护你。”

江柏滔说得很认真,少年还未褪去脸上的稚气,身子看着也非常单薄,怎么看也不像能打的。

  鹿希言笑了,“就你这身板,还是好好练练吧。你先保护好你自己吧。”

  林锐今天难得没有加班,赶在了吃晚饭之前回家,他特意去买了几个菜,都是不辣的菜,因为鹿希言大概率回去他家蹭饭,鹿希言不吃辣,所以他特地选了几个不辣的菜。

  才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鹿希言和一个男生一起走着,现在居然在有说有笑的打闹着,林锐的心里无缘无故添了几分怒气,提着菜的手也不自觉的握紧。

  他走到鹿希言和江柏滔的背后,用着质问的语气说:“鹿希言,放学不回家在这里干嘛呢?题刷完了?要不要我再给你找点题刷?”

  鹿希言转头看见林锐眼里露出几分惊喜,笑得十分灿烂,“林律师,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不加班吗?”

  林锐瞟了一眼江柏滔,然后说:“你很希望我加班?”

  鹿希言摇头,脸上的笑容未减一分,“不希望。”

  随后林锐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得意,又转头看向了江柏滔,“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