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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嬷嬷这会声音总算恢复了正常,“昨儿个晚上家丁巡夜,遇见几位神医深夜外出,误以为是贼人,闹了场笑话。”

  “神医们可有受惊?”

  “并未。”

  “那就好,”

太太松了口气,又问,“神医深夜外出,可有要事?”

  “这……”

阎嬷嬷似乎在回忆什么,回答得断断续续,“一位,说是有夜游症……有三位说是要收集日月精华入药……有两位说是夜观星象……还有一位,说什么……哦对,夜间拉练,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谢留夷在暗室听得嘴角抽搐,这七个玩家的理由编得也太不走心了吧?正常人谁会信啊?

  “原来如此,奇人异士,行为自然与我等凡人不同。”

太太话语里透着高兴,“看来几位神医都是有真本事的,我儿有救了。”

  谢留夷:阎府里就没一个正常人。

  她靠在佛堂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一点一点热闹起来。

  天大亮了。

  一阵虚浮无力的脚步声靠近了正房门口,门口传来小丫鬟的声音,“大少爷,您来了。”

  “太太可起了?”

男人的声音中气不足,有些沙哑。

  “大少爷来了?快进来。”

太太还未话,阎嬷嬷便越俎代庖地开了口。

  有人打了帘子,男人脚步迟缓地进了正房。

  “信仁啊,你身子不好,早上风凉,起来做什么。”

这是太太的声音。

  男人咳嗽了两声,道:“儿子今日觉得好些了,来给母亲请安。”

  “母亲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比什么都好。”

太太声音里带了哭腔。

  “太太快别说丧气话,你看昨儿才冲了喜,今儿大少爷气色就好起来了,冲喜可不是冲对了?”

阎嬷嬷话里透着喜气。

  “说起冲喜,”

大少爷咳嗽了两声,慢条斯理地说,“既然儿子已经成家,就不好继续打扰母亲,该回自己院子里了。”

  “可你……母亲怎么放心啊。”

阎太太犹豫着说。

  “儿子已经娶了妻子,又怎能再让母亲劳累。”

大少爷说完一大串话,喘了两声,这才问,“说起来,我还没见过自己的娘子呢。”

  屋外安静了一瞬,阎嬷嬷支支吾吾地说:“今儿太太晨起身子不爽利,大少奶奶孝顺,自请去小佛堂为太太祈福了。”

  谢留夷有点佩服阎嬷嬷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了,三言两语的,就把她和太太欺负大少奶奶的事儿遮掩过去了。深宅大院里生活的人,各个都是人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