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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七八个头都白了的老教授，林南风很有礼貌地问了好，然后才坐在了面试者的指定席位上。
坐在中间的老教授满面笑容率先开口：“林同学啊，其他学校咱们就不考虑了吧？我们京大百年名校，数学系欢迎你！”
她隔壁的教授不服，立马也开始宣传自己的学校：“我们华清理科才是一绝，数学系选当然是我们呀，林同学你可要想清楚！”
林南风坐下一句话都还没说，几个老教授就因为要抢他这根数学苗子快打起来了。
“那个……不好意思啊。”
林南风不太好意思地举起手，“我的志愿是计算机系。”
自从知道了周浅做的事之后，林南风也稍微了解了一下这方面的东西，觉得这事也许真的可行，当然他的目的不是学会了技术去控制这个世界的运行，他只是怕最后跟系统交易失败，系统并没有办法让周浅从控制里解脱出来，所以想留个后手。
但今天来招生的都是数学类专业，因为被要求了前十名必须来参加面试，所以他来走个过场。
他这一句要去计算机系说出来，BBZL几乎可以说让那群数学系的教授们痛心疾了。
“哎不是，你这数学天赋，去计算机系不是浪费了吗？”
“对啊，数学系不好吗？以后我可以直接送你进科学院！”
“难得碰见个天赋好的男娃，可别去计算机系啊，那边儿容易秃头！”
林南风：“……”
您老说别人秃头之前，能先关注一下自己的头吗？
对于林南风而言，现在他选择什么专业已经不是简单的自己喜欢什么选什么了，而是只能优先选择能让他苟命的专业。虽然他这个想法还没有提前跟周浅交流过，但他觉得周浅也会认为这是最优选。
“各位教授辛苦了。”
林南风最后起身冲几位教授鞠了一躬，拎起包走了。
今天阳光很大，刚出大楼他都有些睁不开眼，眼前黑了一瞬才看到楼前那棵大树下，穿黑色短袖衬衫的女人正对他毫无感情地招手。
林南风牵着唇角一笑，也冲那边挥了挥手：“周……”
可他连周浅的名字都还没喊全，就被一个人影挡了视线，而且这人似乎专门跟他作对似的，他往哪边移，他就跟着往哪边挡。
就在林南风无语到想要抬眼看看这奇怪的人是谁的时候，对方突然开了口：“你就是这次竞赛第一，林南风？”
“你找我？”
林南风蹙着眉抬起头来，对方看起来是个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男生，长得清秀但眉眼间冷漠得看不出一丝情绪，林南风确信自己之前并没有见过这个男生，这次竞赛全程也没有这一号人，一时之间他猜不到对方来找他的目的。
“付家，付潇云，京大附中数学系保送生。”
男生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上下打量了林南风片刻，突然点头，“很好，我们开学系里见。”
虽说华清大学的理科综合水平高一些，但京大的数学系有科学院的保送名额，所以学数学的选还是京大，历年数学竞赛第一名都会进京大，付潇云没觉得这次会有例外。
“……”
林南风觉得这位兄弟有点儿爱自说自话的毛病，虽然不觉得自己之后会跟着为兄弟有什么交集，但还是很耐心地解释了，“我不进数学系，我们不会在系里见到，但应该会在学校见到。”
“？？？”
这回换付潇云懵了，这会儿冷漠的脸上表情精彩了几分，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你放弃了京大的特招名额？”
每年高考那么多考生过独木桥，京大这种香饽饽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要进呢，竟然有人会说放弃就放弃？而且放弃了这次提前特别招生，就真的只能回去跟其他考生挤独木桥进京大了，会这么选的人不是脑子有病，那就是有天大的自信。
付潇云终于开始正眼看眼前的少年了，那张脸平平无奇看不出什么大智慧，穿着打扮也朴素到简陋，不像是什么大户人家出来的孩子，所以到底是什么给了他BBZL随便参加高考都能考进京大的自信？
“嗯，我要去京大计算机系。”
付潇云虽然看上去是来找他叫嚣的，但林南风能看出来他没什么恶意，应该是个想跟他比一比的数学疯子，所以他态度也很好，最后还跟他挥手道别，“还有人在等我，先走了，付同学。”
付潇云的视线一路跟着林南风，直到看到了站在树下的周浅。
付潇云心中疑惑更甚，怎么是周家人？
周浅也看到他了，默不作声地跟他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两个人一个赛一个冷漠。
林南风也出周浅这是跟那位付同学认识，但他没有马上问。
一直到两人步行出了校门，上了车被周浅问起刚才面试的事，林南风才开始说：“我拒绝了，打算考京大的计算机系。”
“……”
周浅好半天没说话，打了方向盘车子启动了才问，“是因为我？”
林南风自己的情况还没找到机会跟周浅说，周浅还不知道他只能活在这个游戏世界里了，所以才以为他做这种选择是为了帮她摆脱程序控制。
但林南风能说什么呢？
他只能点了点头，格外乖巧地说：“嗯，我们不是盟友吗？”
车子等红灯的时候周浅抽空扭头看他，少年乖乖地靠在椅背上，头顶一撮呆毛竖着，凭空给他添了几分无辜单纯的气质，让周浅觉得自己要是这个时候质疑他别有目的，那实在是过分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