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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慎得知她差点受伤,狠狠斥责了他们一众人,而赵近义的救命之恩直接被他忽略。

  因为这次救命之恩,南书将他的模样记在了心里,后来她十五岁了,在上元节的赏灯会上,南书又遇到了他,一个大男人,见着她就脸红了,还将手里的花灯赠予她,给人送花灯的意思就是表示爱意,南书平日待在内宅,见到的男人不多,头一次有人对她告白,脸上飘起了红霞,接过了那盏花灯,与他相携游湖。

  中间生了点意外,路过一件花灯的小店铺,客人和店铺主人起了争执,失手将摆在展台上的花灯给弄倒了,里边的燃油一下子炸开了,火花四溅,赵近义走在里头,见着火花星子飞溅过来,也不顾男女之别将她按在怀里,自己背上的衣服被灼出了几个焦孔。

  南书颇为心动,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上心,她的姨娘,根本就不爱她,表面上的疼爱只不过是因为南慎的宠爱罢了,其余人,根本就不会在乎她。

  到了她该婚配的时候,她委婉点出赵近义的名字,吴氏见赵近义的父亲官职也一般,便同意了,隔日就去找赵近义的母亲谈这门亲事,南书忐忑不安,直到吴氏带来消息说,成了。

  南书自然是欣喜无比,从旁人口中收罗赵近义的喜好,衣服尺码,一边绣嫁衣一边给他做衣服,谁料想,会生那种事,姨娘想杀她,因为她不是姨娘的孩子,而是她那个未曾谋面的“姑姑”

的孩子……

  南书受伤一事传开,赵近义很是着急,时不时给她送银两,点心那些,南书便想着装作那些事她从未知晓算了,等她嫁人了,这些事也扯不到她身上。

  谁晓得南慎现她已经知晓所有事情,想着故技重施,将她囚禁,她不像南月儿那么懦弱,便想着法子躲开,谁知他竟然毁了她的亲事,毁了赵近义一家。

  南慎派人闹事,还诬陷赵近义的父亲勾结官匪,一家人直接落狱。

  南书赶过去的时候,因为受刑,赵近义的父母因为身子受不住了,死了,赵近义坐在牢房的角落,一身血污,双眼却没了往日的光。

  南书双目落泪,语无伦次的将所有事告诉了他。

  赵近义只是抬手擦了擦她的泪,说:见到你的那一日,我心动了,后来与你结亲,我很欢喜,只是,我的父母因你受难,我现在好恨你……但我更恨我自己…,所以,你不要再来了。

  隔日,赵近义以及他家中仅剩的几个奴仆,于长街斩示众,鲜血撒了一地,南书被南慎押着,亲眼看着这一幕,崩溃了。

  回去后她不断做着噩梦,梦里都是赵近义在说:我恨你。

  她死后,无意间融合了这个阵法,她创造了这些幻境,不断虐杀那些恶人,却没再敢靠近他。

  大抵是因为愧疚。

  也有这阵法的原因,窥测出她内心最害怕的一幕,不断在她面前重现……

  “说完了?”

南药托着下巴,侧着脑袋看她,南书闭着嘴巴,神情有些恍惚。

  “嗯……”

  “故事听完了,也该回去了,不知道六师妹有没有想我……”

南药两腿张开坐在墙上,一手捏着腰一边嘀咕着。

  后边那句话落入南书耳中,连带着“噗嗤”

一声,腹部一痛,低头一看,南药另一只手握着一把短匕,刺了进去。

  “说实话,我老早看你不顺眼了。”

南药一边说着一边推进匕,眉眼弯弯,带着爽朗又明媚的笑。

  灵力顺着短匕透入,还有一股蓬勃的圣洁气息在体内疯狂肆虐卷扫着她体内的怨气,南书的身形变得干瘪,脸上的肉慢慢凹陷下去,眼珠翻白,青紫的唇动了动:“你还…真是记仇呢。”

  “过奖过奖。”

  “我死后,你能把我和他的墓合在一起么?”

南书感受着生命力在慢慢流失,转头看向那还未熄灯的屋子,嗓音带着点点哀求。

  南药露齿一笑:“当然可以。”

  才怪。

  “呼~”

一阵灵力扫过,南书化作一捧尘土缓缓消散于空中,南药收回短匕,低头擦拭着。

  “哎?我怎么感觉这阵好像破了?”

寒魄刀的声音传来,南药抬头看去,菩提站在门口,正望向她这个方向,目光深邃。

  南药捏着匕的动作一滞,随后将匕收好,从墙下跳下,装作什么事也没生一样:

  “佛子,我们该出去了。”

  第三十一章:离开幻阵

  寒月崖

  随着旭日的不断攀升,崖底下的雾气开始慢慢消散,露出被隐藏了许久的景象。

  南药从地上爬起,揉着疼的脑袋,抬眸看了眼四周,心下不禁感叹:终于出来了。

  再抬头看着一眼望不到顶的崖顶,她是没想到,当时被追杀慌不择路,一时踩空,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还没死?

  虽然太阳已经挂在上边了,但这?崖底下却是寒气逼人?,周边种满了粗壮的树木,层层叠叠看起来阴翳可怖,还有遍地凌乱分布的骸骨,都?是当初被南书扯入幻中没再出来的人?,南药搓了搓身上冒起的鸡皮疙瘩。

  起身动了动僵硬的四肢,准备找找佛子在哪。

  “南药,快把我拔|出来。”

南药刚抬脚走了几?步,远处就传来寒魄刀的声音,南药顺着声音过去,就看见?寒魄刀只留了个刀柄在外头,整个刀身插在地里,旁边还有一具摆着坐姿的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