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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歆歆抬头看着他笑——

  听不懂。

  “这什么意思啊?”

她问完这句,便羞得埋在了梁彦昭胸膛里。

  常常因为不怎么有文化而显得与夫君格格不入。

  “我多么欣喜,能生在这个时代。”

  这个你从千年之外选定而来的时代。

  ——

  是夜坤宁宫。

  帝后都已梳洗完毕准备安寝,忽听得门外内侍来报——

  “陛下,”

下头人舌头打结支吾半天,还是咽下了那句“庶人梁正晖”

,“盛郡王殁了!”

  “什么!”

建平帝大惊。

  “盛郡王在天牢内,吞金自戕了。”

  建平帝穿衣起身,“朕去看看。”

连个多余的眼色都没给皇后。

  皇后也默然起身穿衣,准备跟着过去。

  就这时,又有内侍来报——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高热不退,各位医正都已到了重华宫!”

  第114章人去经年闹剧终落幕。

  一个时辰之前,天牢。

  梁正晖在草席上躺着,回身向内。

  现今已经入夜,明日一早宫门起钥,再出去他就是庶人了。

  说真的,他是无比想要再见6千澄一面的,总觉如此这般,到下面去走那悠长孤寂的黄泉路时,才能有些念想,方不那么孤寂。

  这一生仅许千澄几载荣华,未曾践诺予她泼天富贵,梁正晖心里有愧。

  若来世,他再遇见个站在合欢树下接花瓣的白衣女娃娃,一定尽自己全力护佑她,与她白头偕老。

  如今这副落魄模样,就莫再相见了。

  技不如人、一招不慎,是他自己的问题,输也输得起,所以从腊八日进天牢起,他未曾示弱、未曾服软、未曾落泪。

  可想到6千澄,梁正晖身子却开始微微抖,忍耐半天终还是落了泪。

  他知道叔父也觉愧对自己,如若不然也不会放任他一次一次做歹事,自己如今没了回头路,千澄还有日后。

  如果叔父见不到自己最后一面,那便定会答应自己最后的请求。

  他从草席上坐起,拨开身后稻草,咬破手指在黑石地上写着:“侄儿罪无可恕,只求叔父善待千澄。”

  写完一遍犹嫌不够,又下了大力一道一道地描着,堪堪将字迹描成了楷体,细看还与建平帝的书法三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