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页 (第2页)

  倒不如友好通商、间或联姻,在国富民强的康庄大道上齐头并进。

  是以,各国都是以文立国,武将实少。

  可这文臣一多,事儿就不会少,嘴皮子上纠缠起来,可比真枪实弹地干一架费时多了。

  梁彦昭端坐在上,手上把着个茶盏瞧着下头人,并未对哪一方表达支持,甚至都未表言论,脸上看不出喜怒,眸子深处如有一泓幽泉,谁也猜不到这泓泉水有何等深度。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如此,身为上位者,要学会倾听,也要学会给底下人充足的、酣畅的表言论、各抒己见的机会,这是尊重,亦是打探。

  文臣间的辩论极容易上脸,为了显现才学、为了于事有益,为了。。。。。。能辩赢,话赶着话之间,不知不觉就能表露出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梁彦昭便用这置身事外的姿态垂眸看着,心里早已有了打算,却仍不准备叫停这辩论。

  直到门外候着的砚青捧了个食盒进来,凑到他身侧一阵耳语。

  梁彦昭脸上终于算是有了表情,唇边染了一丝几不可察的浅笑,伸手打开了绘了金边并蒂莲花的黑漆食盒顶盖,见得内里银壶一只,雪花酥一碟。

  他想起之前歆歆许他初雪时再做雪花酥的诺,转头问身侧砚青:“外头落雪了?”

  砚青垂低声回复:“下了,还下得好大呢。”

  “知道了,”

梁彦昭点头。

  当着一群大臣的面吃零嘴是决计不能够的,梁彦昭看过食盒便打算合上盖子放到一旁,可刚拿起盖子便瞧见银壶旁有枚小竹筒,上头有个属于南潞彦昭太子的金色漆印。

  梁彦昭脸上笑意又加深了许多,歆歆定是又去他书房转了一遭,不知道这次除了拿个漆印竹筒外,有没有留下些什么?

  上次她去人境庐,在铺了桌布的案角写了“梁彦昭,我心悦你”

  而后,顶多三日便要换桌布的梁彦昭,一张桌布已用了快半月。

  上上次她去,在青花架的一角上挂了个打着流苏的汉白玉同心锁,一把写了“歆”

、一把写了“昭”

,锁在一处,难舍难分。

  而后梁彦昭便把这锁摘下来佩在了腰间。

  上上上次,她在松烟墨下头压了一张纸,上头的迹是她漂亮潇洒的硬书法,写着“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1)

  这纸条如今便在梁彦昭最常看的书里夹着,每日展书,必先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