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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歆歆又在他身上蹭,声音极尽娇软,“可以吗?”

  这话一出,她自己都惊了,恨不得把舌头咬断,先前明明已经否了这个方案,怎么到头来还是要问出这句,难道,这就是宿命吗?

  梁彦昭哑然,许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宁歆歆更懊恼,就知道这句不靠谱,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今晚怕是要创业未半中道崩殂。

  可身侧人沉默半晌,终是翻身,带着周身熏腾的热气吻了上去。。。。。。

  ——

  梁彦昭仿佛只身到了最最广袤的冰原,眼前高耸雪山两座,皑皑一片,耀得他不想挪开眼却又不能全全睁眸,峰顶红樱两树,美丽动人,他愿攀高山去尽情采撷。

  他的到来若一阵细密甘霖忽至,裹着濡热微风,两树朱樱便在这和风微雨里摇颤,秋冬之交犹系暖春相住。

  人生如逆旅,梁彦昭亦是行人,他拜别雪山继续向前,拨开前路纱绡般迷障,抵开两条白玉似的冰棱,自曲径通往幽处,缘溪行至水源始地,窥眼前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万般诱人,大约是桃花源地?

  他满心欢愉,四体战战不能自已。

  于入口处徘徊逡巡,数次欲入不得其法,幸得这处茂林一片,良木成群,他本是顶尖匠人,见此嘉木便四里热血翻涌,当下便拿出十二分的技艺与耐性,一下下伐着木,去碰撞,去寻求,汗珠四下滴落都浑然不觉。

  哪料这仙人地界儿灵气涌动,竟从这树里化了个貌美小精怪儿出来,看样貌,可不就是夜夜入他梦那女娇娥?

  但那小精怪儿与在梦里时又不一样,没了娇憨、没了顽皮、没了有恃无恐,现下正红着眼、落着泪,伏在树下楚楚可怜,身子都在簌簌抖,不堪一握的小腰也晃得厉害,惊了的小雀儿一般。

  她抬眸瞧他,劝他怨他,求他告他,声声诉,声声唤。

  遇明,昭哥哥,昭郎,仙郎。。。。。。

  收下利器,莫再伐了,好痛好痛,你停一停,你住一住。

  我本是这桃树化的形,你再这般下去,我也要被你劈成两半了。

  梁彦昭闻言停住,不再敢动弹,却任那利器卡在树上。

  小精怪儿又哭,遇明,仙郎,我皮上作痛,内里却虚空,你还是再动一动,取下来。。。。。。

  梁彦昭没搭腔,实在是被她支配得失了方寸,踌躇间,她劣性却起了,飞身过来,冲他肩头便撕咬一口,咬完又开始掉泪。

  梁彦昭道这小女娃定是水做的,怎这样会哭,也起了心,上前环住她,一点点吻干泪花。

  但良木在前,何人忍得住不伐?

  梁彦昭温言哄骗,说小精怪儿,便当为了我忍上一忍,我知你难受,可伐木又何尝是个舒坦活计,我也难受的。

  语毕重拾利器,就地制隼做卯,他已尽全力温柔,却仍带着不容制止的利落,外头给了大力,本是分作两处的隼和卯,便如此一下一下、或浅或深地契合在了一起。

  这是天地间最美好的吉礼,梁彦昭带着小精怪儿一道欣赏、一起赞叹、一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