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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歆歆摇摇头,这实在太深奥了,翻译过来了还是听得迷迷糊糊的,隐约能感觉这些话跟主流价值观相悖,却好像又挺有道理。

  梁彦昭将宁歆歆托得高些,问:“还是不懂?”

  “有那么一丢丢不懂,就很少一点。”

宁歆歆捏起大拇指和食指比划给他看,竭力证明自己还是很有慧根的。

  “这本书的作者叫冯道,历四朝、事十君,本人圆滑至极,是个极具争议的人物,有的史官评价他不知廉耻、奸臣之尤,但也有不少人将他的理论奉为圭臬。我觉得里面的许多言论,该能体现贪腐案中人的心迹,便拿来读读。”

  这么神奇?

  宁歆歆放下自己的话本子,拿起那本《荣枯鉴》翻看,“你刚刚说,过两天便去审案了?”

  “大约就在这三两日里,”

梁彦昭道,“主谋是南潞边境弋江郡的郡守,案时险些逃了,费了好大力气才捉拿归案,囚车还在来阊都的路上。”

  这位郡守入仕多年,政绩平平,年届不惑才升郡守,右迁后自请去别人都不乐意去的穷郡,还因此高提了一级,三年郡守期满后又请留任,在朝中赢了好一片美名。

  梁彦昭在朝宴上见他,虽面颊凹陷一脸清苦之相,官袍下的中衣袖口也隐约见得着补丁。但他腹部隆起得诡异,眼下乌青,眸内满是血丝,全然是一副耽于酒色的模样。

  宴后梁彦昭便与建平帝商量着派密使前去查办,御史还未出阊都,便接到了游历至弋江的淑惠公主来信,言说弋江郡民不聊生,贫窘非常,望皇兄拨放银两。

  而彼时,赈灾银已拨了两次。

  查案御使换成了缉拿御使,马不停蹄地赶往弋江郡,还险些让他逃了,实在不知他拿银钱疏通关系到了哪一层。

  于是便有了这样的局面:阊都内德高望重的人,不敢用,怕也收过那人好处,最后功亏一篑、重罪轻刑;资历尚浅的,不能用,这郡守为官多年、城府极深,怕压不住他。

  只能梁彦昭这个太子做主审,静待他入阊都。

  宁歆歆琢磨着他的话,突然笑出声,“那你之前说的,忙完便休沐几日陪我的话,还作不作数?”

  “自然作数,”

梁彦昭低头,“我答应你的话都会作数。”

  不敢保证的诺,他不会许下。

  “啊,”

宁歆歆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神佛菩萨保佑,这案子快点结束吧,信女好想让夫君陪着出去玩哦。”

  第4o章烤鱼出门推磨。

  宁歆歆在厨房里现了一挂玉米,突然兴起,想找个石磨推上些玉米面给梁彦昭做糊糊喝。

  “红苏,你去问问砚青,这周边有没有石磨?”

  红苏不解,“太子妃,我们府上不就有一台石磨?您上次不还磨豆子来着?”

  此石磨可非彼石磨,宁歆歆比划给红苏看,“是那种好大一个的石碾,得拄上根棍子、推着棍子转,便转边扫干粉的那种。”

  红苏没怎么听懂,但是记下了宁歆歆的描述,觉得砚青总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