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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震动着,廖茗觉站在原地,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有明白。她抬手去抵住鼻尖,想要借此来抑制住扩散的酸涩。举起屏幕,点开消息,邓谆在问她“怎么样”

。她断断续续地回复:“我可能,被拒绝了。”

  她看到他那边正在输入中。

  邓谆删删改改,最后来长度与输入时间不匹配的回信:“你在哪?”

  廖茗觉没有回复,放下手机,说不上痛苦,也不是悲伤,可能更近似于失望、内疚与后悔。悔意吞没了那颗什么都不懂的心,她觉得自己很笨,太笨了,什么都不懂。是只有她一个人这么笨,还是所有这个年纪的人都这么笨?

  廖茗觉往前走。

  背后传来脚步声。

  另一个被她说过“笨”

的人气喘吁吁地出场,邓谆说:“廖茗觉!”

  廖茗觉回过头。他走过来,先去扶她肩膀。说实话,她有点紧张,虽然她也不知道到底紧张什么。或许是怕被谴责,又或者心底根本不愿谈论这件事。然而,邓谆率先提议的却是:“我们找地方吃点东西吧?”

  她没来得及想出回答的话。

  像在传递“不说话也可以”

的意思一般,他又说:“刚吃了饭,就想吃点甜的了。

  “你想吃蛋糕吗?我知道一家店的蒙布朗很好吃,我先预约……”

邓谆直接说下去,他没有在看她的脸,带着不关心刚才生了什么、也不会追问她的气氛。他想掏手机,却临时想起什么,安抚且仓促地微笑,“我刚把手机忘在充电站了,等等我,我去拿一下。”

  邓谆怎么会粗心成这样呢?廖茗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也笑了。笑着笑着,还是抬起头。

  他们都太笨了。

  -

  假期结束后的第一节课,肖屿崇照旧坐在朋友中间。身旁突然落下一道黑影,原本交头接耳的同学不约而同地噤声,通通看过去。

  邓谆久违地对无关人士挤出好脸色,教材抛到桌上,直接问:“腾个座吧。”

  显而易见来者不善,肖屿崇没有动弹,旁边却有其他同学没义气。邓谆坐下,边翻书边问:“上次讲到哪里了?”

  “没听。”

肖屿崇惜字如金。

  “不太好吧,”

邓谆的笑感染力很强,属于盯着看的话也会不由自主笑起来的脸,“课还是要听的。”

  肖屿崇沉默片刻,随即扭头:“你到底想怎样?”

  “不怎么样,”

邓谆仿佛在故作深情,“觉得很好奇而已。到底为什么说告白就告白,说收回就收回,跟闹着玩一样。”

  笑着的人与面无表情的人对峙着。

  周遭大部分人并不知道是什么事,纷纷交换眼神。

  还没开始上课,老师也不知道躲哪抽烟去了。邓谆说:“解释一下吧。”

  在同学面前被曝光秘密,肖屿崇难以掩饰不快:“你就是来找麻烦不是吗?”

  邓谆不合时宜地失笑:“我还没找麻烦呢。”

  “那你倒是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