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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来就不想出道,不想做艺人,想跟我们一起上大学。你却对他说那种话。他生气不是理所当然吗?邓谆也有他自己想过的生活啊!”

  赵嘉嘉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被别人的气势喝住。虽然自尊心不允许她认错,骄傲也不让她低头。但是,廖茗觉也绝不会退让。

  光是看着她的眼睛,就能清晰地认清这一点。

  -

  邓谆借口休息出去。走廊尽头传来的争执太大声,所以他才往那边走。

  本来是想直接闯进去,却在末了听到让矛盾恢复平静的一席话。脚步像灌了铅,再也迈不动哪怕一步。尽管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但他对自己的定位是角逐梦想中被淘汰的败犬。就算和其他人就读着一样的学校一样的专业,但他其实是知道的。他是失败者。虽然是这样。

  即便是这样。

  他舒了一口气,终于还是走进去。看到他的一瞬间,赵嘉嘉的表情五味杂陈,其中最突出的是厌恶。邓谆任由视线掠过她,径自落在廖茗觉身上。

  好像任何时候,看到他,廖茗觉都是这副表情。先微微睁大眼睛,继而惊喜地绽放出笑容。她喊他的名字:“邓谆!”

  她从来没叫过他“邓卓恩”

  想说“你脑袋里全是花吧”

,也想问“你一直观察我吗”

,但兜兜转转、徘徊不前,就像污浊不堪的泥人会在太阳跟前融化,自惭形秽的心情使人抬不起头。到最后,邓谆只是艰难地开口:“你误会我了。”

  他补充:“我没那么好。”

  第21章邓谆是故意的。……

  模糊不清的过去里,邓谆也曾经牵扯过谁的衣角,哀求似的说着:“我想回家。”

但那个人蹲下来,掰开他的手,牢牢抓住他肩膀。直到很多年后,他都记得她身上祖玛珑香水的气味,以及红宝石般涂着指甲油的手指。

  这样想来,成长过程中,他也不是没有过反抗期。

  只不过,几乎只是昆虫被碾死时一样可有可无的挣扎。

  短暂的花期里,对练习生而言,邓谆创造的话题并不少。教科书式的“露脸即出圈”

,论坛讨论“疯批颜”

时必祭出的几个舞台直拍,“顶尖金花”

和“绝世美a”

并驾齐驱的人设,他的确令人感到前途无量。

  然而,出道路上经历过的那么多次挫折似乎并未让他真的多么痛苦过。邓谆想出道吗?应该,算是,想,吧。但别人想出道吗?非常想,十分想,想到失败就会辗转反侧、食难下咽的程度。

  出道是理想,但不出道也就那样。

  或许,说不定,公司也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所以才任由阻挠接踵而至。

  于资本方而言,怎样的艺人称得上棘手?一种是家境好的,太有底气所以难摆布,强捧多半容易变卦;另一种则是不一定能干下去、偶尔会产生“怎样都无所谓”

这种想法的。

  怎样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