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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潜留在后头,不急着走,倾听夫子与学生的问答,忽然,他瞥见一个身影,正是岱国的公子姜祁。

  姜祁坐在最前头,离夫子最近,他与夫子正在交谈,无意间抬起头来,凑巧也现越潜。

  院中的人渐渐少了,绝大部分已经离开,越潜跟随最后一批人穿过院门,走出乡学。

  借来旁人的火把,越潜点燃一盏灯,将灯挂上车照明。刚挂好车灯,一回头,见姜祁从院门出来,越潜撞见对方,只得站到一旁,躬身行礼。

  若是适才姜祁没在院中认出他来,越潜早已经驾车离去。

  姜祁止步,打量这名公子灵的侍从,说道:“你也来听秦夫子讲学,能听懂吗?”

  越潜不卑不亢,回道:“能听懂一二。”

  这是谦虚之词,越潜虽然没有什么学问,但秦夫子讲得浅薄,他人又聪慧,全部都能听懂。

  “听闻灵公子回宫了,你人怎么在南齐里?”

将越潜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心中暗自惊诧这人真是仪表堂堂。

  姜祁以往就对越潜感到好奇,今日在南齐里的乡学相遇,更觉得不可思议。

  “公子前些日子回宫,小的留守别第。今日听闻秦夫子是岱国名师,在南齐里讲学,慕名前来。”

越潜流利应答。

  以往只觉得他寡言木讷,原来能说会道。

  姜祁本还想问点什么,眼瞅时候不早,自己近来借住在五公子昭瑞的别第,还是早些回去。

  他没再理会越潜,登车离开。

  在公子灵面前像个仆人的姜祁,毕竟是岱国的公子,与越潜这样的下人交谈,态度轻慢。

  离去时,也没有相辞。

  很快,姜祁的马车消失于夜幕,越潜坐上马车,驾车回家。

  这个时辰常父肯定已经吃过晚饭,可能也没想到他今日会回家,没给他留饭。回去后,越潜还得下厨做饭。

  为听讲学,废寝忘食,越潜此时腹中饥饿。

  赶着车来到私宅门前,越潜跳下马车叩门,没多久,门被常父打开。常父披着一件衣服,打着哈欠道:“还以为你今日不回来,怎么这般晚?”

  越潜将马车驾进院子,回道:“在乡学听夫子讲课。”

  乡学离越潜的家不远,就连常父也知道南齐里的乡学有个岱国来的夫子,他没问是怎么回事,只道:“你字都不识几个,也学人听夫子授课。”

  将院门关好,两人进屋,越潜坐在炉边烤火,他道:“那是以前,我如今认得不少字。”

  “你不说,我还真是想不到。”

常父往炉中添加木炭,拿把扇子把炉子扇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