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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槐感到疑惑,也只是应道:“是,公子。”

  **

  午时的一场大雨,使得常父的老腰又开始疼痛,他放下扇风的蒲扇,捶了捶后背。炉子上,药壶冒着热气,草药在壶中沸腾,一股药味扑鼻。

  平时倒也还好,自从离开苑囿后,再不用干重体力活,轻轻松松活着,常父几乎要忘记身上的顽疾,直到阴雨天到来。

  听到有人叩院门,常父慢吞吞爬起身,出屋开门。常父辨听叩门的方式,就知道是越潜,每隔一段时日,他就会过来,挺有规律。

  门一打开,果然是越潜,他驾着车。

  有车盖为他挡雨,不过风大,他还是淋了一身雨。

  “雨天过来做什么?下雨天老头子还得出来淋雨,给你开门。”

常父一通抱怨,捶着老腰。

  越潜由着他说,默默把车驾进庭院。

  常父是怕他经常过来,被人现行踪,自己被抓倒没什么,总不能拖累越潜,害他性命。

  越潜跳下马车,跑进屋中避雨,雨声哗啦啦作响。

  进屋后,越潜从怀里取出一包东西,掷给常父,说道:“你这是湿痹(风湿),我从城脚卖膏药的人那儿,给你买来几张膏药。”

  常父打开那包东西,里头果然是几张膏药贴。

  越潜说:“先放火上烤,把药膏烤软了,我再帮你敷上。”

  “我活一把年纪了,能不懂敷药。”

常父取出一张膏药贴,放在炉子旁,炉子不停冒出热气。

  待膏药贴烤软,常父一手拉起上衣,一手执膏药贴,打算自己贴敷。

  越潜默默从常父手上拿走膏药贴,帮他敷药。

  在苑囿的日子里,他们也时常互相敷药,情同父子。

  越潜边敷药边说:“敷好药,就躺下歇息。”

  “用不上,我还没老成废物呢。”

常父拍走越潜的手,把上衣拉下,

  常父将炉上煎好的药壶取下,往炉子上罩一只大竹筐,供越潜烘烤衣服使用。

  身上衣服被雨淋湿,能拧出水来,越潜脱下外袍,搭在竹筐上烘烤,他坐在炉旁,神闲气定。

  常父问:“今日怎么这般清闲,主人家没给你事做吗?”

  越潜把竹筐上的衣服翻一面烤,平淡道:“公子灵这几日回宫。”

  极少听他提公子灵,他不爱提,常父知道越潜性子,问他也不会多说,也不多问。

  常父和越潜一同坐在炉边闲话,没再时不时停下来捶腰,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觉得疼痛感减轻许多,整个人都舒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