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第1页)

薛玉霄闭上眼整理了一下新增的知识,抬眸好奇道:“一般都点在哪里,我怎么没见过?”

幸好她说没见过。他为这句话,感觉到一种很隐蔽的欣喜。

裴饮雪喉结微动,他抬起手,慢慢地摸过去,指节没入薛玉霄的指缝,牵着她的手指挪过来——一点点、温柔缓慢地带她覆盖上腰身,在他腰与小腹的相连处,稍微偏一点的地方,薛玉霄的掌心落在了上面。

“这里。”

他低声道。

他穿得薄,薛玉霄几乎能隐约感知到那点守身砂隐秘的凸起。在他光滑白皙的肌肤上,居然留有这样鲜明艳丽的印记。薛玉霄的心神恍惚了一下,很快又收拢手指,连忙抽离回来。

再摸可就是耍流氓了,她记得裴饮雪不喜欢跟她身体接触。

“都是在这里的吗?”

薛玉霄喝了一口茶,润润喉咙。

“四殿下的在眉心。”

“噗。”

薛玉霄险些把茶喷出来,她被呛到,从裴饮雪袖里抽出一条方帕擦拭唇角,咳嗽了半天,“他、他——”

裴饮雪给她顺背。

薛玉霄脑海里浮现出那天见到的年轻男子,他一身朱红的衣裳,金锁、金铃,行动时响起叮当的碰撞声。他眉心的那颗朱砂记被红衣衬得更秾艳,简直不像是皇族的殿下,像肆意唱词的伶人,像采风周游的乐官,像一只山野精怪,不懂得礼节和庄重。

“为什么啊?”

她问。

“因为他私自弄掉了朱砂,被皇帝发现后,重新点在了眉心,以此告诫他、也告诫众人,四殿下还是纯白无垢之身,不允许玷污歪曲。”

裴饮雪道,“如果他失身,立即就会被发现,连带着珊瑚宫上下侍从奴仆,往来侍卫,共一百余人,都会人头落地。”

薛玉霄:“……陛下看起来是维护他,但似乎也在恨他。”

裴饮雪点头。

薛玉霄沉思片刻,道:“他的文书上约我在丹青馆相见。”

裴饮雪立即道:“他是陛下的人,你不应该去见他,一旦被发现……”

薛玉霄抬手止住他的话,道:“陛下如今压着奏折,看来就是想借珊瑚主人以文会友的名头,探清我的虚实。既然她要一个答案,我们就编织一个答案给她。让陛下放心地、高兴地起用我。”

裴饮雪思考片刻,看着她找出一身压箱底的衣服——那是她最差的一件了,但布料针脚还是太过精致。薛玉霄想了想,叫近卫韦青燕拿几件不要的旧衣过来,斗笠、面具,这一整套下来,别说是一面之缘的谢不疑,恐怕连薛司空当街撞见,轻易都认不出来。

裴饮雪道:“韦侍卫的衣服不合你的尺寸,拿过来,我给你改改。”

薛玉霄递了过去。

他从木箱里取出针线,一边改衣服的腰身,一边用手去丈量她的腰线。这只冰凉的手贴着薄衣,指尖轻轻地绕过她的侧腰,发生短暂又暧昧的摩挲感。

“你想好了么……”

裴饮雪轻叹,“谢不疑是陛下拿不上台面的一把刀,她虽然不能拿这个指责你欺上,但你却把她真正地得罪了。如果不去见四殿下,说不定过几日,皇帝就会迫于奏折压力,主动礼聘你入军府。”

薛玉霄沉默片刻,道:“今日,赵中丞被留在了宫中。”

裴饮雪指尖一顿,他立即明白薛玉霄是考虑赵闻琴的压力。

“赵中丞对我有恩,帮了我很多忙。她现在一定承受着皇帝的压力,我不能再拖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