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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裎醒的很早。

  或者说他压根就没合眼,大部分时间都是歪在枕上含情脉脉(呸!

划掉!

)的盯着人睡颜细看。

  三年未见,蔺衡的五官比那会儿长得更开了。褪去不及弱冠的青涩,被棱角分明取而代之。

  不过睡熟后薄唇不自觉微抿的模样,又没来由让人恍惚。

  他仍是那个十五六岁不善言辞的少年。

  糖浇山楂冲昏头脑的后遗症消散于子时三刻。

  之所以计算的如此精确,是因为国君大人迷糊间不小心卷走了棉被,致使慕裎用露在外面的腿相当生气的蹬过去一记。

  蔺衡闷声一哼,睡眼惺忪喃喃道抱歉。

  而后归还棉被,顺带拿臂弯将人揽到怀中裹紧。

  慕裎知道这是他下意识的反应。

  包括探手试额上的温度,轻拍后背哄睡等作为。

  不拍还好,一拍倒让太子殿下的困意瞬间荡然无存。

  那时在淮北,闯了祸遭老国君罚的下不来床,整夜整夜高热不褪,蔺衡就是这般守在身边照顾的。

  每隔半个时辰打水给他降温,一夜至少反复十多次察看褪烧情况。

  臀腿上杖责留下的青紫极容易牵扯痛醒,一醒就是一身薄汗。贴身近侍便轻轻拍抚,哄他睡安稳。

  回想过去种种,原本因甜食带来的愉悦,转化为零星感慨与悸动。

  当然,还有某国君随意一搭,手不偏不倚刚好落在他腰间的羞怒。

  蔺衡掌心有茧,那是常年习武磨出来的。

  隔着锦绸里衣,慕裎甚至能感觉到有几个小小的凸包,以及脉搏微跳的动静。

  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

  只是各盖各的被子躺一张榻上,旨在于方便吩咐差事伺候人。

  如此不留间隙的挨到一块儿。

  难免气息碰撞,难免耳鬓厮磨,难免应了那句

  。。。。。。。。饱暖思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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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酣梦一场的国君大人并不在状况内,直至天光破晓,他才迷蒙转醒。

  眸子一睁,瞧见的就是太子殿下愠怒的面庞。

  “早。。。。。。”

  后半句问安尚未吐出喉咙,慕裎先幽幽道:“手感如何?”

  蔺衡一怔。

  随即觉腕子依然垂在人腰上,被问的陡然,紧张之余似乎还捏了捏。

  “挺软。。。。。。”

  完全是大脑一片空白,不由自主的回答。

  做皇帝的那个暗暗咬住下唇,试图说点什么,好挽回一下‘巴巴儿馋人身子’的形象。

  “孤昨晚没对你做其他的罢?”

  完了。

  要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