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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条腿的驴不好找,俩胳膊俩腿能领军的人难道还找不到了?就池清宫住的那位,好歹是个太子殿下,稳定江山这样的事他未必不能胜任!”

  蔺衡懒得与他较真,颔示意宫人将纪怀尘请进来。

  传言中威风凛凛,宛如修神罗刹的纪将军,看上去却远没有在战场上那般淡漠。

  大概是不在军营里的缘故,没穿厚重的乾银盔甲。

  而是一身玄色长衫,外披了件簪有赤璎的披风。

  髻高束,肩背宽阔挺拔。

  入殿见到赌气靠在一旁的廉溪琢他先是微微叹了声气,再恭谨对国君单膝跪地一礼。

  “臣纪怀尘,参见陛下。”

  蔺衡淡淡点头。“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太过拘礼,坐罢。”

  纪怀尘道谢称喏。

  皇帝陛下拾起本奏折,才想询问他有关近日皇城中别国细作的事。蓦然觉爱将依旧杵在原地,连腿都没抬一下。

  侧目去看廉溪琢。

  果然瞧见小舅舅以一个相当霸道的姿势,占据了大殿剩余两把檀木太师椅。

  宣政殿召大臣议事,往往都是站着与国君对谈,极少有恩赐能坐下说话的。

  因此唯二两把太师椅,不过当做摆设,以显得大殿不那么空荡。

  其中一把廉溪琢常坐。

  横竖他在宫外找乐子的时间比在宫里长上一倍。

  有些事情须得他出手才能打听到,蔺衡索性没撤上面铺着的雪狐毡和锦毛软枕,方便人不时来履行一下身为大学士的职责。

  此刻小舅舅心情不佳,人一歪腿一横,只差没在脸上写‘你不配’三个大字了。

  皇帝陛下蹙眉,敲了敲手里的奏折本,示意他不要闹。

  纪怀尘拱手:“无事,臣站着回话就好。”

  说罢,他将近日查到的蛛丝马迹一一回禀。

  西川那边的动静如蔺衡所料,派出千余人在河套地区与南憧军周旋。

  围而不打,剿而不杀。

  充分给淮北变故争取空隙。

  明面上南憧军的重心全放在平定西川上,实则蔺衡早已防范对方来验收战果,看他是否真的上套。

  纪怀尘道:“陛下猜的不错,西川疑心您识破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恐暗地里有其他部署,便派细作前来刺探。”

  “南憧自攻下西川和东洧后,与周边附属国商贸交融,以往也有很多商队带当地货物入境售卖。”

  “臣借由例行检查密切注意最近半月进入皇城的生面孔,果真觉开的浣歌坊里情况有异。”

  说到此处,他往廉溪琢所在的方向定了定目光。

  “隅清,你抱的那位姑娘,正是被西川国君派来刺探消息的细作。”

  隅清,是廉溪琢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