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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那些一夜露水情要幸运些许,至少怀有身孕后还许了个答应的位份。

  但这也不妨碍先帝很快将他们母子二人抛于脑后,任其在后宫中摸爬滚打,残喘度日。

  那时南憧的实力远敌不上淮北,先帝担忧日后会有灭国风险,便提前将皇子送往淮北为质,以示诚服。

  送去的皇子正是蔺衡。

  衡,乃权衡利弊也。

  必要时舍便舍了。

  然淮北一向以文治治国,并无意大肆攻伐。

  十几岁的孩子送来,往哪儿放似乎都不妥。

  于是淮北国君手一挥,慕裎十二岁的生辰礼物,就拥有了一个沉默寡言、倔犟板正的贴身近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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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四道宫门,再越过五座石桥,垮着脸的太子殿下终于得以在一间小巧别致的宫殿外停步。

  黑金楠木牌匾上落着池清宫三个篆体大字。

  青栏玉砌,飞檐挂角。瓦当下还坠有铜铃,风扬起时听得见叮咛脆响。

  宫人屈膝:“殿下,日常所需的物什都备好了,您可还有其他吩咐?”

  蔺衡早知他要来,所备物什必然是齐全的,这一点慕裎深信不疑。

  在雪地里走了那么久,手脚都冻得冰凉。他这会儿只想泡个舒服的热水澡,先搪一搪满身寒气。

  “多去取些热水,本宫要沐浴。”

  宫人顿了顿,随即恭谨称喏。

  刚要走又被人叫住。

  “再拿点姜津梅子和奶酒,若是有糖浇山楂之类的,也一并拿来”

  宫人再次称喏,行礼告退。

  南憧国君大败淮北,扬言要太子殿下入宫侍君这事众人皆知。

  即便侍君的意义不仅限于在床榻上承欢,但终归还是战败国送来求和的战利品。

  不说谨小慎微罢,怎么着也该收起先前的讲究,摆出一副任人刀俎的模样。

  可那位太子殿下却自在的很,不似被迫委身,反而像极换个地方出游的皎玉公子。

  更匪夷所思的是,一向手段残忍作风毒辣的国君,对此竟没有丝毫不满。

  甚至还隐隐有些纵着人逞尊贵的意味。

  宫人到底在背后琢磨什么,慕裎兴不大。

  他有兴的,是方才信步一逛,在后院里间现的那个温泉汤池。

  窗外飞雪,屋内却温暖袭人。白雾四散弥漫,深深一嗅还闻得见舒心的药草香。

  他养尊处优惯了,见到现成能够享用的温泉,早褪去衣衫,顺阶轻踏,将冰冷的身子漫进足以让人惬意喟叹的热水中。

  如墨一般的长束上去多半,剩下几缕被蕴湿,乖顺贴在微微透出赭红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