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南同学还记得我吗 (第1页)

甲板上逐渐有人光顾,夜幕下,昼亮灯光里,游泳池party酒醉人迷。

谢恩给亓官宴拿了杯香槟,闲聊南知意。

“要说起来,我跟她还是一个大学的,当年她刚踏进学校大门,全校男生跟狼似的跑去看,可谁都没胆子追。”

“唉,可惜了,她大三时妈妈死了,眼睛也出现意外不得不退学,算她继兄有良心,对她不错。”

谢恩看不出亓官宴有表情变化,他宽肩窄腰,白色衬衣整洁合身,身上七分东方禁欲系绅士气息,在热烈狂欢人群里尤为出色。

尽管他在甲板昏暗的角落品酒,仍吸引许多热辣比基尼的女人搭讪。

不需他皱眉,谢恩替他不留情面拒绝,“啧啧,这么多美人,东方的黑眸,西方的金,认真一看,好似都不如南小姐好看。”

谢恩故意说给亓官宴听,深觉他对南知意稍微上眼,毕竟他不近女色二十七年,要搁平常自己要说给他找女人,他早翻脸了。

“下次,别找借口让我出来浪费时间,”

清漠的嗓音低沉,亓官宴转身迈向电梯。

他按下电梯时,看到同样等待的人稍有一瞬意外,很快恢复如常进去。

宽敞的电梯,三面镜子擦得清透,除他外,只有南知意和紧护她的男人。

南知意白皙的脸庞闪过不易察觉的抗拒,却是微微含笑,“哥,你不用浪费时间照顾我,我总要试着自己出门坐电梯。”

“你是我妹妹,哥哥照顾你是应该的,”

阚子臣坚持拉她的手。

电梯停在十二层开门,里头的三人前后出去。

亓官宴蓝色的瞳孔晦暗难明,瞧着阚子臣一厢情愿引导她在幽长走廊转弯,南知意好似被胁迫般,极力控制表情维持自然。

十分有趣。

南知意步伐缓慢,手心微凉,阚子臣进门后揽着她肩膀引坐沙,贴心披上薄毯。

“晚上凉,是我忽略了;子歌非要把我介绍给他们同学,下次哥哥绝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外面。”

他很歉疚,俊朗的脸上浮现懊恼,脱了牛仔外套搭衣架上,然后坐她身侧。

按照医嘱,阚子臣将玻璃茶几上的药品逐一放药盖里,轻轻放南知意手中。

若是不知情的,真以为他是南知意的亲哥哥,生活中无巨细照顾,体贴关怀,外人谁不羡慕她命好。

亲生母亲跟穷鬼离婚,扭头带着她个拖油瓶嫁入京圈上流,一跃成为贵妇。

她则沾光过了八年好日子,尽管母亲车祸去世,如今依旧锦衣玉食,出入有人随侍;十指不沾阳春水,比阚家真正的小姐阚子歌还娇贵。

南知意就着热水,仰头吞下苦涩的药片,精神不济。

“哥,我困了想睡觉,你先回去休息吧。”

阚子臣稍有犹豫,邮轮旅行没有带佣人,她从未自己就寝,有些担心。

沉默片刻,阚子歌打电话催他过去玩,他无奈点头,扶着南知意进卧房。

“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子歌过生日,哥哥陪她吃完饭就回来。”

他说着话,蹲下解开南知意脚踝上的鞋子系带,将平跟凉鞋整齐放好。

南知意躺下,“嗯”

了一声,闭眼拉上被子。

阚子臣关了灯,轻声带上房门。

南知意缓缓睁眼,耐心等待许久,确认阚子臣离开,掀开被子下床。

她粗略知道房间格局,黑暗中伸手,不甚利落的来回探路,寻找卫生间。

赤足踩在地面,不小心被地毯一角绊倒,重重磕卫生间门上,可她不在意额头传来剧烈的骤痛,急迫拧开门,扑到冰冷洗手台使劲抠嗓子。

食指无名指深入喉咙,强烈的不适上涌,生理性的眼泪大颗大颗滴坠,南知意忍不住干呕几声,坚持吐出胃里的东西。

她哭着打开水龙头,双手渴求般捧着自来水送进口中,来回重复冲刷口腔里的灼热反酸。

头湿漉漉,黏腻贴着脸颊,她觉得,如果自己能看见,现在的样子一定丑极了。